第十一章春梦(含番外)(1 / 2)
段誉铭听完陈北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了她的过往,心中同情,却又不敢同情,她可怜又可恨,可恨而可怜。不过段誉铭在想,如果他是陈北,他即使能逃脱金耀德的魔爪,也必不可能自起东山。枭雄之资本身就是罕见的。
陈北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你不必同情我,外乡人到这里都是要付门票的。你已经付了,能不能看完这场演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他想到陈北对他的折磨,忽然觉得相b陈北或者其他人而言,这点折磨真的不算什么。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冠上“屈辱”的名号,也只有自己才能让自己拾起自尊。他从心底慢慢开始佩服起陈北了。
他转念一想陈北的学校,有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听说你也是p大的?”
陈北“哦”了一声,眼神暗了暗:“是的。我20岁p大化院本科毕业直博,不过读了一半没读下去就来这里了。国内的人以为我si了,连张肄业证都不给我发。”至于后面的原因,她没有多说。
她这样的出身,很难想象会是被诈骗电话骗到这里来的人,段誉铭心想。气氛又回到沉闷的状态,段誉铭亲了亲陈北的额头想打破这一冷场:“那让我亲一亲老大这颗优秀而高贵的头颅,沾沾灵气。”
陈北被他逗笑了,她握住段誉铭的食指和中指,把它们指向自己的眉心。她说:“如果你有一天要杀我。向这里开枪,因为只有打这里才能打si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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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的私生活很少有人指摘,或者说风言风语都进不到她的耳朵。她在这个方面只求随心而行,从不苛责自己,也没什么道德枷锁。所以当邱凤起跟她提出要让段誉铭过来三个人一起za时,她没有拒绝。虽然她对多人运动无甚兴趣,但她一向满足邱凤起的要求。
段誉铭可不乐意了:“陈北你个混蛋!你把我当你们家的公共鸭子了吗?你不怕我jg尽人亡吗?”虽然段誉铭在年少时觉得“shuangfe1”好像是一件美事,但是让他面对两个黑道大佬,其中一个还是个攻,他真的很心虚。
邱凤起上前开始解他衣服,她的语气很柔媚,手下力道却没有轻上几分:“都是服侍阿北的人,怎么这么扭扭捏捏?又不会让你吃亏。”
她三下两下扒光了段誉铭,在空气中突然地0露让他感受到一阵寒意,他捂了捂自己的关键部位,对两个站在旁边看他笑话的nv人喊道:“喂`o′,你们呢!”
“急什么呢!”邱凤起凶了一下段誉铭,他不敢说话了,她又转向陈北,眼底一下冒出光来,“阿北的眼光真不错,你看他这么细皮nengr0u的。”说罢便0了两下,果真很neng很滑,他连t毛都不怎么长。
段誉铭实在受不了邱凤起对陈北灼灼的目光,又把自己像商品一样点评了一番借花献佛地夸陈北,他转过身去不看她们。
邱凤起看段誉铭害羞又不耐的样子,很想继续调戏下去,但想到这毕竟是陈北的人,遂按下了戏耍他的心思。她问陈北:“他要口吗?”
“你愿意就口,不愿意就不口。”陈北回答道,“他洗得挺g净的。”
趁陈北去拿自己的工具时,邱凤起上前蹲下,用x蹭了蹭段誉铭的下t。段誉铭终于感受到了小h书上“宅男nv神”的丰满与柔软,不禁心神danyan,但是他还是很紧张:“姐,你别ga0我。”
邱凤起看到他嘴上说着不要,身下却很诚实,在她眼前成长起来。她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自己傲人的shuanfen,握住他往自己shangru间蹭了蹭,说道:“好弟弟,今天姐姐赏你的。”说着就一口hanzhu他。
邱凤起含得直接,一下子就把段誉铭整个hanzhu。段誉铭感觉自己腿都要软了。我滴妈呀,这到底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啊,他想道。
,表彰大会在段誉铭的老单位所在地百丽市人民大会堂举行。主持人介绍了他在卧底时忍辱负重的种种事迹,当然段誉铭觉得增加了很多美化的成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这么顽强不屈,也没有与敌人斗智斗勇。陈北后期待他还是不错的。
他上台领奖,台下的官兵都一脸肃穆地看着他。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扫视了一圈,却发现下面的人没有一个是他熟悉的战友,一阵孤独和凄凉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忘记了本身准备好的台词,于是走下演讲台朝大家鞠了三个躬。
今天下着微微小雨,而另一边是正在开往刑场的陈北。事已至此,她反而轻松了许多,她终于北上回到了故乡,而且马上要与家人团聚,反而少了很多愁云y翳。她甚至觉得老天为她哭泣的几滴眼泪是故作矫情,应该晴空万里为她送行。不过转念一想天道正义,是不会为她流泪的,是为了那些被她害si的人流泪,她便不再计较这些。
她看到刑场是在山上,周围的草坪郁郁葱葱,很像小时候母亲带她踏青的地方。si在这里也不错,她想道。她把后事托付给段誉铭,希望把她的遗t捐献,不要在世上留存她一丝一毫的痕迹。天妒英才之类感慨的话语留给世人去说吧,她对这世间没什么留恋的。没有留恋,就不必留下雪泥鸿爪作为告别。
她最后存的的一丝情感,是对段誉铭的愧疚,因为在这里她没有亲人了,是他替她出了子弹费,送了她人间路最后一程。
子弹从她的后脑穿过她的眉心。这是她要求的,只有打碎她的大脑,才是真正完成si亡的仪式。
错误的宿命就此终结。
段誉铭领完奖之后,庆功宴是市公安局安排的,在中午。他与许多不熟悉的人觥筹交错,听着领导对自己的夸奖,听着后辈对自己的敬仰。段誉铭是孤儿,可是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孤独过,但当他自己被鲜花簇拥至别人眼中的人生巅峰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茕茕孑立。在一瞬间,他的心ch0u了一下。一瞬间的摇摇yu坠。
因为熟悉的人si的si、被抓的抓,没有人给他开庆功宴。况且他跟陈北的事情总会有风言风语传出去,ai上一个nv毒贩,总有人在背地里会笑话他。没经历过的人都认为他们应该会选择慷慨就义,就像老杨一样,而不是以这种方式苟延残喘。或者说,退一万步来讲,他不应该在这场虚假中付出真感情。
他一个人在喝闷酒,断断续续喝到了晚上九点。现在他伸张了正义,有了荣誉和名气,从表面上来看是一帆风顺。如果要成家,在相亲市场上是会有nv孩子愿意嫁给他这样的“人民英雄”。如陈北所说,他的前途将会是一片光明。
可他还是像个怨妇一样缩在这里喝酒。他觉得自己其实跟寡妇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为了故去的人而真正哀伤心si。经历了这一切,他觉得他已经很难再ai上新的一个人了。他也不想糟蹋别人。他又开始哭起来。
陈北只留给他一张很小的一寸照,是曾经办假护照用的,没想到此时成为他唯一追思的寄托。他把这张照片放在柜子上,朝她敬了杯酒洒在了地上。他突然破口大骂:“陈北你这个王八蛋!si了还不给我一个名分!我他妈还要替你守灵守寡!”
照片上的陈北微笑着看着他,像她过往对他的暴怒一样的平静。他发完酒疯静下来,看着照片呜咽着:“你,你在那边一定要快乐幸福。不要,不要再找其他男人了。或者说,找其他人的时候不要让我做梦梦见了。求求你了,陈北。ai一个人的时候怎么舍得与别人分享。”
酒喝得有点多了,他走到卫生间去放水。他突然想到陈北在邱凤起si的那天跟他打的电话,她与他在电话的两头ziwei,她最后叫的却是邱凤起的名字。他以前总是认为,为什么人在如此悲伤的时刻会想一些yghui的事情,他现在意识到了,人是需要情感的表达的。即便是像陈北这样x冷淡的人,也会有感情,也需要表达。
他在浴缸里放了水,躺了进去,好像今晚的他就是那晚的陈北。他抚上自己的yanju,自跟了陈北之后,他很少做这般ziwei。ziwei需要耗神耗力,陈北已经折腾完他所有的jg力了。他在一点点去感受,他自己的手与陈北的手很相似,很大,但没陈北这般粗糙有力,他觉得nv人的手应该会像邱凤起那样baeng纤细、柔若无骨吧,不过他也没有t会过。他想回忆的是陈北的触感。
浴缸里的水一点点没过他的x膛,给他带来了一些压力。他的双手没有因此而停下,陈北t内是她身上唯一一处温暖又柔软的地方,她喜欢慢的节奏,他就模仿她慢的节奏。他躺在温暖的水中,又好似回到了陈北的怀抱。一切时光停滞在他和陈北的温存之中,就让他无拘无束地沉溺于声se中堕落吧。
但他知道,这不是陈北的全部,他不敢把手伸到后面,怕会引起更深的思念。前面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的快感,但是它还在微微挺立着,不知餍足的样子。在酒jg和水蒸气的迷雾下,他的耳边突然想起了陈北最后一次对他的tia0q1ng:
“你也不怕断子绝孙啊!”
“我不会再有孩子了。”段誉铭喃喃自语道。
他不知从哪里0了一把小刀,手起刀落,他的yu念随着水流一起被冲到了下水道里。
他倒在了浴缸的血泊中。
三个月后段誉铭出院了。
医生提出给他做x别置换手术,他拒绝了,他觉得现在这样的自己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没有了激素的来源,他需要口服一些药物。他有点庆幸当初下刀的时候给自己留了点根部,否则如厕对他而言仍是一件难事,不过他现在都习惯用蹲坑了。
段誉铭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变成心理变态了,但是他很平静地接受了心理医生的治疗。他能够活下来,就要接受命运的安排。陈北没有带他走,说明她还有留在这个世界上的遗愿。
他领养了小宝,辞职带着他一起回到了他的家乡。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海了。
陈北看过海吗?他想,陈北这么忙,肯定没有时间好好地欣赏风景吧。转而他意识到,对陈北而言,风土人情都是次要的,她心中的应许之地是她的故乡。她对过去有太多的依恋,所以当她踏上故土的那一刻起,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未来是过去的人没有未来。
段誉铭想起了陈北临别前的嘱托,这是他最后一次去看她。她恳求狱警给他们三分钟无监控交流的时间,由于段誉铭是功勋人物,而陈北又是特殊犯人,所以这项不情之请还是被批准了。
三分钟能够g什么呢?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对一对即将生离si别的ai侣来说都太过苍白。ai意的火焰还没燃起就已经熄灭了。他把手覆上了陈北的小腹,与他未临世又将离世的孩子告别。他尊重陈北的选择。
陈北并没有与他温存的心思,她祈求的这三分钟不是为了这个。她很郑重地告诉段誉铭说:“腾龙的云峰山上葬着我的父母,我母亲的墓碑下有一张瑞士银行的黑卡,里面有六亿三千万美金。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其中三千万美金是小凤留下的。密码是小宝的生日。”
“放在这种地方你也不怕丢。”段誉铭想说点轻松的话语让气氛不要这么沉重,但他控制不住泪水流下来。
“也不是什么好的来路,本来是要上交国家的,”陈北笑着宽慰他,用手指抹去了他脸上的泪水,“丢了就当奉献社会了。”
海浪极富节奏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拂在脸上的海风将段誉铭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小宝在沙滩上想要捡贝壳,但一无所获——这片沙滩已经经过人工改造,只有沙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