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2)
“我是来工作的,你来多久了?”对方饶有兴趣地问。
“第六天,明天就回去了。”糊弄一下,真没劲的谈话。
“不用工作?”对方好奇。
“辞了。”楸楸耸肩。大二那年暑期,她在纽约一家投行实习,没过多久转正,大三开始工作,到毕业一年,统共干了三年,第三年年薪五十万美金,实际到手金额有上下浮动,交税交到人发麻。
大学毕业第一年就赚了三百万人民币,三年下来也有近千万,但这工作没意思就是没意思,这笔钱打进她的银行卡,也没有在基础上多出一个数字来。也许多干个十几年,就会多出一个数字吧。
可这工作强度大的惊人,也许最终等来的不是多一个数字,而是等来一个疲惫猝死的验尸报告。且也不是年年都这么幸运,尤其最近美国央行不断加息,楸楸决定见好就收,当即辞职。
说到底,她没有那么大毅力,只是一个幸运的普通人,幸运的富二代,有点小钱,也有点小病。
“那你现在不就没有工作了?”男人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只听到一个‘辞了’,思维开始扩散。
“那你家里一定很有钱,才支撑得起你到处玩,”他眼珠子上下滑动,看她衣服首饰似乎价格不菲,“而且还是来香港玩。”
“确实。”楸楸懒得否认。
男人以为自己遇见了富家女,富家女毕竟吃喝都是父母给的,一般都听话,从父母下手是最佳的。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给她一记教育,“但是作为子女,还是需要付一定赡养责任的,他们毕竟是父母。”
男人,又忍不住说教了。
楸楸心里发笑,“我父母可没有教过我,做人竟还需要负责任。”
第一次说这句话,她犹豫,解了题,有了答案,又不确定对错的样子,不是陈述,尾音上挑,挂着问号。也许在电话里视频时还是教过的,只是她没有放在心上,所以还是没有学会?
第二次再说相同的话,显然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果然做人想要快乐,还是得脱敏。
敷衍地告别掉爱说教的男人,楸楸又在人群中寻觅猎物,这次把目标放在了年轻男大学生身上。
学生
◎「毫无感情,毫无技术」◎
这时, 如果她关注手机,就会看到黄婉伶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告知她晚餐结束,又问她人在哪里, 想要来找她。
可惜她没看到。不过她知道了, 男大学生是深圳人,来港大读书, 今年十九岁。
男大学生也是个会玩的, 知道她二十三后, 凑近了些许。
“你喜欢被叫姐姐,还是……妹妹?”
“什么姐姐妹妹, 你以为处闺蜜?当然是叫bb啦。”旁边有他的同学们起哄。
一瞬间,楸楸职业病犯了,还以为他们说的是外资九大投行(bb),神情一恍惚, 才知道原来是充满地域特色的那个bb, 宝贝的意思。
男大学生很放得开,看也不看他们, 但嘴上附和, 低声道:“楸楸bb?”
低声。就像是求偶的声音。楸楸脑海里冒出这么一个想法。不禁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好看,又调皮可爱的样子, 周围氛围轻快又暧昧。
男大学生也笑,问她为什么笑。
楸楸如实说了, 关于她在笑什么。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她不承认是自己想到的, 突如其来冒出的想法。不过或许她真是在某本书看到的, 只是不记得了而已。
“哪本书?”男大学生追问。
“你知道来干嘛?”
“学生嘛, 当然要发挥好学的本领。”男大学生自然知道楸楸是看中了他还是学生的身份, 他也不介意陪楸楸玩。
“那坏啦。”楸楸一拍大腿。
“坏什么?”
“我可是差生,书读过就忘的!”
俩人坐得很近,几乎是搂着的,说话间隙边喝果酒,边闲聊,她知道自己不胜酒力,这回也不混酒喝了,喝的也是低酒精的果酒。
还是这么相处着有意思,楸楸心里还是发笑,来酒吧说赡养父母?简直笑掉大牙。
废话说了一晚上,大约凌晨一点多钟,学生们要找地方住了,楸楸才想起来黄婉伶,打开手机一看,昨天九点发来的信息,问她人在哪里,又打来两个电话,楸楸调了静音,没注意到,她捏了下眉心,试图清醒一点,回复黄婉伶的消息。
男大学生付了钱回来,到卡座来找她,便搂上了她。
俩人一晚上都是亲密接触,楸楸并没有拒绝他的拥抱,还在回复信息。
“怎么不理我?”男大学生凑过头来,想看她在看什么?
“我回信息。”楸楸避让了一下。
“我不能看?”男大学生饶有兴趣地,试探性地问。
“你看了也不在乎。”楸楸斜躺在沙发上,枕着靠枕,继续打字解释。
楸楸说对了,他确实不在乎,但这个氛围下,没有人会承认的,否则就破坏气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