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唐斯彧最不喜被人教训,而梁烈琛有时候总是站在大人的位置说教他。
大家停止聊天,凝神听着这两人你来我往,包括一直没出过任何声音的李言霜。
李言霜心里明白在这帮人中,自己插不进去任何话题,要不是李北月跟梁烈琛在一起,她永远不会接触到这些人,原本就不打算来的,但是李北月说唐斯彧会在,她高高兴兴来了,却看见林鲸。
梁烈琛看唐斯彧的不快,悠然一笑放轻了语气:“你们来的时候我正巧在楼上,就瞧见了。”
“哈,没事,”唐斯彧嗓音极淡,吸了口烟施施然起身,“她那刺猬性子吃不了亏,保不齐还能把别人扎死。”
“斯彧”
“梁烈琛,你管得有点太宽了。”
唐斯彧把烟丢到地上,踩熄后走到庭院围栏那儿,用脚勾开木制的门挡板,晃着半杯酒,悠悠哉哉下台阶,往江边去。
林鲸是以跑的速度冲进洗手间的。
幸好洗手间里没人,看不见她由于难为情而覆上红晕的脸庞。
以前刚出道那会儿站在聚光灯底下被镜头抵着拍她脸皮薄却不会脸红,被人当众指着鼻子骂狐狸精她怼回去也不会面红耳赤,偏偏在唐斯彧面前,她那么容易就脸红了。
那首歌肯定是唐斯彧故意更换让她出糗的!
这人怎么总是跟她对着干啊?
林鲸看着镜子里气鼓鼓的自己,从没有人能让她气得牙痒痒过,这个该死的唐斯彧,真他妈幼稚。
还什么死了都要爱,唐斯彧是活在上个世纪的人吗?
站了会儿,脸上的温度仍未有减少的趋势,林鲸一面想象着刚才所有人都盯着她的场面有多尴尬,一面在心里给唐斯彧扎小人,她抬开水龙头,弯腰下去,掬了半捧冰凉的水往脸上拍。
空荡的洗手间里弥漫着哗啦啦的水声,如同她心底扎小人的声音那般,不绝于耳。
冲了会儿凉水,林鲸才感觉自己恢复原状,额头和两鬓的头发湿成一条一条的,她全部捋到耳朵后,两抹西柚粉颜色明亮,底部已经长出了些黑的。
答应张文蓉把头发染回来,她还没找时间去弄,不过张文蓉也没有来催过她。
等过两天再说吧。
待做的事情全冒上来,林鲸现在有点心烦意乱,不知道要不要马上就出去。
隔壁男洗手间无人进出,女的这边也没人来,相当于一个单独的空间,不会有人来打扰,很适合静一静心。
在洗手台前踌躇良久,外面庭院时不时传来玩闹的声音,林鲸决定待在这里,等上个半小时再出去。
可是没过多久,洗手间外面过道的尽头处,频繁有服务员来瞧看林鲸,有时男女换着来,有时老板和员工轮流,像动物园看猴一样,瞧视完毕就着急离开去跟什么人打报告。
次数太多,唯一能清净的地方也被占领,林鲸觉得莫名其妙还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林鲸走了出去。
刚进庭院,林鲸便碰上梁烈琛。
梁烈琛已然有些微醺,嘴里叼着杆烟,烟灰掉了一半在胸前衣襟上也浑然不知,只顾着跟一光头纹身男勾肩搭背说话,看见林鲸回来,他推开光头男,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别在腰后,笑了一笑说:“这几个朋友要先走,我送送他们,你回去坐吧,斯彧还在的,有什么想吃的就叫北月,跟我说也行,今晚玩得开心点。”
“嗯,”林鲸看着梁烈琛点了一下头,想想接着说了句,“生日快乐。”
梁烈琛微微一怔,随即笑开,“谢谢,快过去吧。”
林鲸点头,走向餐桌那边。
“琛哥笑那么开心,是喜欢她?”光头男扭头饶有兴味地瞧了眼林鲸瘦高的背影,表情暗示性极强。
梁烈琛叼回手里的半根烟,猛地吸了一口道:“喝点酒就开始瞎几把扯,快滚。”
光头男笑嘻嘻,“别以为我们没发现,这位女明星一来,琛哥的眼神就在人家身上没挪开过,人家一句生日快乐就把你迷得很昏颠倒,月姐今晚费那么大功夫给你庆生都没见你这么高兴,我们都是男人,你眼里的心思看得出来,不过那可是唐少爷带来的人,你要碰,得想好。”
梁烈琛一脚踢在光头男腿肚上,“快滚快滚,扯你妈呢,再让我听见,嘴给你撕烂。”
餐桌这里,李北月目不转睛地盯着打闹的两人,听到李言霜在旁边喊她,她才转移视线。
唐斯彧没在庭院,林鲸在江边找到的人。
这江边弄得跟马尔代夫似的,有沙滩有野餐布,唐斯彧就坐在上面,两腿大剌剌敞开,手里捏着酒杯,一边慢慢品尝一边观赏对岸的夜景,背影孤独。
林鲸走过去,并着腿在他身边坐下。
唐斯彧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酒,又倒上半杯,偏头看向林鲸,“不在上面跟梁烈琛再玩玩?”?
林鲸莫名其妙,“我没跟他玩。”
唐斯彧冷笑一声,“没玩还跟人说生日快乐呢,多体贴。”
“我跟他说生日快乐是因为他挺照顾人的,上次在酒吧也是,所以我想着多少得祝福一声才说的,”解释着林鲸就察觉不对劲,她撑起上半身平视唐斯彧,“那些服务员是你叫去监视我的?”
“这是本少爷的恩赐。”唐斯彧抿了口酒。
林鲸气恼,捏紧拳头砸向唐斯彧的肩膀,“你有病吧唐斯彧,哪有叫人去厕所监视的!”
被她突然打了一拳,力道不大,跟那天在雨里她疯狂捶打的程度差不多,唐斯彧却有点难以置信,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生气的模样,唐斯彧笑了,语气忽然转为认真:“哎,本少爷问你,你都跟谁这么生气过?”
“除了你还能有谁。”林鲸冷他一眼,抱住双臂坐回去,背挺得直,脖子修长,像只高傲的小天鹅。
林鲸哪里都长得白白净净,肤质非常紧致看不出一点毛孔,她也很漂亮,即便是生气的时候,在大雨中狼狈不堪,她同样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