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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整以暇地说话,不多掩饰也不逾矩地应对,好像是一种完全放下了的状态。
——分开才半个月而已,这小孩竟然已经走出来了?
邵承昀不免感到有些错愕。最后他说了句,“辛榕,有什么难处就来找我。别自己硬扛。”
辛榕听后,嘴角一牵,淡淡笑了下,“没什么难处,对我来说最难的时候已经过了。我先去忙了,邵总您留步。”
说完转身去了,把邵承昀留在原地。
邵承昀是看着辛榕进的电梯。
今天见的这一面,他的视线几乎都在辛榕身上。这会儿人已经走了,邵承昀还站在走廊中间。顶楼的客人入住得少,他刚跟辛榕面对面聊了快十分钟,前后都没人经过。
邵承昀心里隐隐的不安到这时也已经坐实了。
是了,辛榕蜕变得太快。邵承昀当初还乐得玩一回养成,觉得能养出一个可心又服帖的人。结果这一年过完,他未必费了多少心思在辛榕身上,今日再一细想,辛榕却真是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那张脸没得说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人的时候,邵承昀都能被他看出当场就想说“自己后悔了”的衝动。辛榕笑起来好看,有种天真不自知的意味,可是不笑的时候竟然更勾人。
刚才他们就聊了那么几句话,辛榕一脸波澜不惊的,邵承昀心里却对他动了好些念头。
这一下邵承昀已经没法再否认了,他心里有这个男孩。无论如何这人他要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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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这个决意时,邵承昀还把事情想得挺轻易的。
邵家二少一贯眼高于顶,就没有纡尊降贵地追过人。心想着送送花,联系得频繁一些,周末约出来聚一聚,再挑着辛榕喜欢的东西满足他,还有糖糖,小孩子也要一起哄一哄,总之多管齐下吧。总能撬出一条缝来,后面就好办了。
可是一个星期过后,何循敲开了总裁室的门,走到邵承昀跟前,低着声和他说,“邵总,您订的那些花,辛榕全都给退回来了。”
邵承昀脸色沉着,听后没有说话。
何循小心揣摩着他的意思,又问,“那些花已经退到公司的前台,您手写的卡片也在里面,一张都没开过。您看,这花还要继续送么?”
说着,何循把手里的七八个信封都一齐放在办公桌上。高檔印泥封住的拆信口都是原封不动的,辛榕没有拆过,直接连花带信给拒收了。
邵承昀沉默片刻,说了句,“继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