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 第103(1 / 1)
“他日,必定不缺胳膊不少腿的给您还回来……”作者有话说:老韩:老夫要强行组队!程如一:官人救命,有变态拐卖人口了!韩凝林江月程如清: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乱呢? 蜀中唐门夜雾之中,琴音遥遥杀意缥缈,为救程家兄妹,严况挥手弃断剑,定神瞬间再度动身,侧步腾挪直奔琴音来源而去!杀机同时再起,铮铮几道滑音,夜幕之下银光流转,纵严况身法极快,仍不免被琴弦割伤几处。而距离逐步拉近,严况视线透过黑雾隐隐看见一道红衣人影,持琴而立衣带迎风,如鬼魅幻影难辨雌雄。而那人眼见对手真如阎王恶鬼般不惧死痛,只知一味上前,也不由得开始警惕,一改先前漫不经心姿态,钢甲手按琴弦,且拨且退。严况瞧出对方有些乱了阵脚,找准时机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人按弦手腕,红衣人立时慌了神,另手钢甲一翻,登时划伤严况手背,却不料严况死不放手!且另掌也陡然擒住他了左腕,红衣人为求自保不得不双臂一并,合掌间欲借力脱手,再以指上钢甲掏向严况胸口!却未料对方手劲儿非但极大,甚至还能预知了他接下来的招数一般。制住对方瞬间,严况同时提膝横拨,抬腿一扫,将红衣人怀中那杀人取命的瑶琴踹出两米之外。红衣人见状不由大惊失色道:“严指挥,您何必咄咄逼人!”严况不予理会,只一双血丝满布红瞳死死盯向对方,用力扣着对方手腕道:“人呢。”红衣人本被眼前这非人似鬼的对手吓得满头是汗,此刻闻言却是稍稍松了口气,语调略带三分挑衅道:“严指挥,两个大活人从你眼皮子底下被掳走,你竟还能浑然不知,实在是有负阎王盛名啊。”然而话音刚落,那红衣人却立刻痛呼出声,严况见状也冷声不屑道:“才用了半分力道,你就痛得鬼哭狼嚎,实在是有负你这嚣张模样。说,他们人在哪里!”红衣人被严况反别着双手,痛到肩膀发颤,却还是嘴硬道:“你若敢杀我,他们两个也必死无疑!”严况神色霎时一冷,开口缓声道:“我不杀你。我先掰断你的手骨,再用你的琴弦将你的十根手指,二十八个指节,一节、一节的勒断。”红衣人顿时被严况吓出了一身冷汗,却也不敢再乱动挣扎,僵着身子支支吾吾道:“你……你胆敢这样对我,我爹绝不会放过你的!”严况却充耳不闻自顾自继续道:“再用你的钢甲划开你的皮肉,割断你的筋膜,把你的肋骨拆下来,再给你缝合止血治伤,等你伤愈之后,再重复以上,直到把你的肋骨一根一根全都……”“你敢!你敢!”红衣人似是从没听说过如此残忍恐怖的手段,竟被严况吓得放声大叫道:“我爹是唐门门主!你敢这样对我!你们全都必死无疑!必死无疑!”红衣人惊惧交织,不由再度挣扎起来,严况却瞳孔一震,竟一时不慎脱手!红衣人见状立时脱身,正欲捡琴溜走之时,迎面却是一把寒光凛凛的大刀劈落下来!“师妹不可!”严况骤然回神,飞身上前捉住那红衣人衣袖,及时抱住那人从刀刃下滚到一旁,赶来支援的林江月刀势难收,一把劈落在地面砸出半米大坑来。林江月见状一头雾水道:“师兄,你干甚!我他娘的差点把你一块儿给劈了!”那红衣人也是有些吓傻了,继续挣扎喊叫道:“放开我!我爹是唐门门主!你们害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他……你说你是谁?!”林江月闻言登时举着大刀愣在了原地……严况死死按住那人,不由冲着林江月大喝道:“你还傻愣着做什么!拿绳子来啊!”“啊,哦哦!”林江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扔了大刀四处寻觅道:“师兄,但这……这外面黑灯瞎火的哪有绳子啊!”红衣人一听说对方要拿绳子绑自己,挣扎得更厉害了,手上钢甲抓得严况肩膀一片血色,严况边强行控制那人,边无奈道:“阿月,你行走江湖多年,身上连个绳子都没有么。”“我……我又不绑票,又没有特殊爱好,我随身带绳子干什么……诶,用这个!”林江月也是同样无奈,又灵机一动脱下自己身上大红披风,上前一把蒙住那人脑袋,再裹住那双危险的手,这才把严况的肩膀从那双铁手下救了出来。“按住了。”严况把人往林江月怀里一推,随即抽掉自身腰带,上前与林江月将那人双手死死捆了。林江月也顺便上手把他的钢甲一个个拽了下来,又道:“你这腰带行吗?别一会儿再给他挣开了?要不用我的,我这是上个月买的京城货,蚕丝的,结实。”“麻编的,够用了。”严况说罢将人捆好又把人按倒在地,浑身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又搜出一堆暗器匕首短剑,统统扔到一旁。那人被这师兄妹二人死死按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面如土色不敢再开口,脑中早已过了一百种惨死模样,却不料严况竟将他一把抱了起来,动作还极为客气小心。林江月也随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对那人道:“喂!那小子,你方才说你爹是谁?!你要是敢胡言乱语,本女侠砍了你的狗头!”严况刚想开口,红衣人却战战兢兢先一步道:“唐门门主……我没有骗你们,你们别杀我,也别……别折磨我,我爹他人很好,他不会对你们的朋友怎样的……”林江月闻言登时欣喜若狂,一时竟是不知是哭是笑,严况却抱着那人往客栈灯火方向走去,林江月快步跟上,激动得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师兄……他,他是……”严况也强抑内心冲动道:“看看不就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了。”灯影映照,大堂里被迷晕的人已经逐渐苏醒,韩凝也正跟在韩绍真后头和随从询问训话,严况将红衣人放在桌上,林江月同时迫不及待去撩那人面上碎发。韩凝发现严况他们回来了还带了个身份不明的人,正关心招手欲上前来,却见林江月竟忽然大哭着一把抱住了那人!“林女侠?大哥?!”韩凝满心疑惑冲上前来,却刚好正面对上那红衣人同样错愕不已的面孔。那红衣人竟是个极为好看的少年,肤如凝脂鲜嫩如同豆腐,眉眼轮廓亦是柔和的像少女一般,灯光摇晃,乍一打眼,甚至差点将他认错是程如一!韩凝疑惑道:“大嫂?不,不对……这人是谁啊……?!”不同于林江月的抱头痛哭,严况还是面上镇定,微微蹙眉打量着那少年,沉声道:“你说你爹是唐门门主,那你叫什么名字?”红衣人还在震惊中没能缓过来,闻言只下意识答道:“我……我是唐门少主,唐渺啊……”……程如一再度睁眼之时,自己已然身处在不知是何处的地牢里了。他慌了,倒不是为自己慌,毕竟牢房这种地方他实在熟悉得很,甚至还有几分亲切,但在莫名被迷烟弄晕之前,他是跟程如清同处一室的。
自己中了招被带到这种鬼地方,程如清自然也难以幸免,但此刻她却不知去向了,而严况他们当时与自己同处一间酒楼客栈,不知对方如何了……程如一试图站起身来把处境瞧个清楚,却发现小腿发软,挣扎一番只能靠爬的,然而正当他打算爬着打探敌情时,后脑勺上方却传来一声轻咳。随即一阵脚步声缓慢拉近,程如一心说来得好,免得自己心焦瞎猜,干脆侧身一躺又靠墙坐起身来,只见眼前一名身着殷红暗纹窄袖长袍的中年男子正从台阶上下来,观其身材高大,步履稳健又气度凛凛,程如一暗想,就算他不是此地的主事人,也绝非等闲之辈,便干脆先行开口道:“我观阁下气宇轩昂,这个一身侠气又兼贵气的,想来并非是鸡鸣狗盗之辈,何以使迷香这等下流手段迷晕我一介小小书生?又大费周章挑这么鬼斧神工的牢房来困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阁下究竟是图什么呢?”中年男子闻言却只冷哼一声,身后两名随从为其搬来椅子,他款款落座,神色不屑打量着程如一道:“说吧,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否则就把你剁碎了丢出去喂啖铁兽。”程如一哭笑不得,但听对方口音,以及话中提及的啖铁兽心知自己还是在蜀中境内,便开始分析对方来历,脑中飞速运转。是何彦舟?不像,若是何彦舟,此刻坐在位子上的就该是他本人了……这一路他跟着严况死去活来,但对方真真都是奔着严况来寻仇的,自己一个死人,若非是事情败露朝廷派人来追杀……朝廷?程如一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按理说,韩绍真挺身踏进了这趟浑水,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就算不为了严况,他为了自己的官位荣耀,也不可能来这么一出。若是何彦舟已将此事上呈,此地距离京城千里之远,又怎能这么快就派人逮捕?况且这人的打扮,明显是个江湖中人。而蜀中地区,最大的江湖势力莫过于唐门,先前风波中,檀珠那一环,也是唯一让程如一摸不透的一环。那前来问话的中年男子见程如一不但不语,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怒道:“小小书生竟敢蔑视本堂主!莫要以为你是朝廷的人,就可以不把我们唐门放在眼里!如今是在蜀中,不是在你们上京!只要本堂主不高兴,随时把你碎尸万段!”程如一:“?!”原本程如一思路已渐渐清晰,对方兜头盖脸一番话却听得他先是一愣,随后直接傻了眼!这前来问话的中年男子脾气也是太大,竟然稍稍一气,便直接就自报家门了,叫程如一平白费心猜测一番。而最离谱却并非在此。程如一顶着满眼疑惑,哭笑不得道:“阁下您方才说我是……朝廷的人?!” 入局“师兄……唐门是什么样子的?”“诶师姐,你去过唐门吗?”“你们都说我是唐门少主,可我离家太早太久,对唐门都没什么印象了……”“我只隐约记得,有好多人,地上、梁上、桌底、台阶下面,都是人,还有,大片的红色……”“大片的红色……”……“说过了多少次了?我当真不认得你们……!严指挥,您大名鼎鼎我自是听闻过,但今次不过是你我第二回 见面……还有!这位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你手拿开一点……”那自称是唐渺的红衣少年被众人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林江月无视他的抗议,依旧双手捏着他脸颊左瞧右看,口中还念念有词道:“是这样啊……是长这样吧?真的很像啊……师弟,你是不是傻了?我是你师姐啊!”唐渺无奈道:“我堂堂唐门少主哪里来的师姐!”韩绍真在一旁品茶不语,似在深思旁的事情,韩凝则要了份夜宵,正抱着那麻辣烤兔狂啃。对比林江月热切激动,严况却是神色淡淡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这张面孔的确熟悉,曾经朝夕相处数十载的人,就算隔了七年未见,他也不会忘记。熟悉面孔,熟悉姓名,勾起过往记忆,曾经在苍山暮雪谷与小师弟唐渺相处的点滴如走马灯般闪现于脑海,可严况却难将回忆中的人与眼前的少年联系重叠起来。可他又偏偏也叫唐渺,也是唐门弟子,更是与自己的小师弟长得一模一样。林江月还在与那唐渺争执辩论,试图让对方想起自己这个师姐,林江月甚至举起大刀在人面前挥舞了一番,最后一刀劈落在唐渺身边。唐渺惊惧恐慌的看着林江月,一身冷汗不住哆嗦,林江月反倒是一脸急迫殷切的对自己道:“师弟,想起来了吗!有次一条蛇盘在你身侧后的树上……师姐就是这么一刀把它的蛇头给剁下来的!”唐渺愣了片刻,结巴道:“我……我……”林江月欣喜道:“想起来了!?师姐的刀法是不是更准了!”“我……”唐渺望着林江月和她掌中的大刀,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觉胸中发闷,登时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诶……!师弟!阿渺!阿渺你怎么了!”林江月登时心急如焚,连忙搁下大刀上前扣着对方肩膀使劲儿摇晃,严况见状不由皱了皱眉,上前抓住她手腕制止道:“阿月,莫要如此心急,大概他是失忆了,也或许是有难言之隐……”更有可能,他真的不是阿渺。这最后一句严况并未说出口,而是咽回了肚子,他知晓林江月最疼唐渺,这么多年来一直锲而不舍的试图闯入唐门寻他们的小师弟,就算失败也从未言弃。如今曙光就在眼前,严况还是不忍打击她一分一毫。林江月听了劝,也安静了下来,伸手替唐门捋了捋额角碎发,虽然面上笑着,回身望向严况的眼里却有泪光。“师兄……不管他是因为什么不肯认我们,我……我都高兴……”严况上前拍了拍人肩膀,而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韩绍真也终于搁下了茶盏,缓声道:“况儿,林姑娘,你们的心情老夫可以理解,但当务之急,恐怕不是想着如何与故旧相认啊。”林江月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啊”了一声,严况却少见的附和韩绍真道:“唐门先是莫名派杀手檀珠灭了何家满门,随后又掳走了程如一他们,动机难测,眼下无论如何都要先去一遭唐门,将人救回,把事问清。”韩绍真赞许点头,而听了严况这一席话,林江月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的确……我们必得先救出程先生和他妹妹才行!师兄,我们这就动身,有你在,这回我有信心能成功闯进唐门!”谁知严况此刻却一反常态,并不似先前那般焦急,只微微摇头道:“唐门地形复杂,机关遍布,仅你我二人凭空硬闯,未必能救得了他们。如今既有这唐门少主在手,他们便暂且不会有事。但近日事多离奇,敌暗我明,我们必得捋些头绪出来,周密筹划后再行动。”韩绍真朝严况投去赞许目光道:“况儿说得不错。且唐门身为武林至尊,为何要与一个小小商户过不去?还有,何彦舟那老家伙啊,明明都已经告老还乡,却又为何要为了区区一个商户插手官司啊?”“咳……韩凝!”看着那对谈话充耳不闻,只顾着喝汤吃麻辣牛肉面的韩凝,韩绍真俨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由得拍桌大喝一声道:“这事你怎么看!”“啊,爹!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