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1 / 2)
顾姐静静地听我说完,她脸上充满了愤怒的神色,生气地道:“忘川,你说完了?屈正平的儿子告诉了你这些事,你就全信?真是可笑,这完全是颠倒黑白。忘川,我今天为什么要对你承认我就是顾庄的顾洁?当年你父亲救了我,后来也一直带我入了这行。可是,我无论对他怎么好,他就是不肯碰我一下。你父亲说他偷偷回过家一次,见到你母亲死了,你爷爷又和他说了一些秘密,他这才远离家乡为寻找西王母陵而奔波。你父亲是真男人,他说不要我报恩,他救我也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而且在你母亲死后,他不可能爱上其他女人的。他这么坦荡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谋害他?至于那个陈楚,他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也不是黑岭居士,是在十多年前他已经死了,江湖上一直都没他的消息。唯一的消息就是国家的一个机构发了讣告,说是陈楚在一次考古工作中因为塌方再也没能走出来。”
见我完全不信的样子,顾姐突然打了我一巴掌。
不论她是雅园主人,还是幼儿院的顾圆长,或者是我们的顾姐,她一直都是高雅温柔的存在,从没像现在这样,可见,她内心是真的怒了,或者是谎言掩饰不过去时恼羞成怒。
顾姐恨声道:“忘川,我都承认自己是顾庄的顾洁了,为什么还要骗你?你为什么还不信?没错,姐是老了,老得做你奶奶都绰绰有余。可是,人真的只能以年龄来论吗?我是容颜不老,我的心也很年轻。忘川,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惊讶于你和你父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父亲到死都没说一句爱我的话,当时姐鬼迷心窍,决定利用你寻找西王母陵的机会同时让你爱上我,从而一出你那死鬼父亲的恶气。忘川,姐当年和你父亲是清白的,姐不是世俗人眼中的水性杨花的女人。还有那个陈楚,我和他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你怎么会相信郭老板信口雌黄?”
我呵呵讥笑道:“顾姐,你是承认了你是顾庄的顾洁,可你怎么不提你另一个名字马蓉?你一个古稀之年的女人,还对我说爱?”
顾姐听我说完这句,突然平静了下来。她凝视着我道:“忘川,姐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也不可能真的会爱上姐。还记得吗?在土城时有好多次机会可以让咱俩成就鱼水之欢,可在你几乎快把持不定时,姐却没有再进一步。这是为什么?难道你就没想过吗?以前你可能不明白,但现在你应该能想得通了。”
我摇了摇头,顾姐的口气开始显得哀怨起来,幽幽地道:“忘川,姐明白,姐心中真正喜欢的只是你父亲。姐虽然发誓要让你爱上我,其实心中也明白这完全是一种对你父亲的报复。可是,当我发现你和你父亲不但长得像,连个性也很像时,姐犹豫了,姐知道自己该放弃不这应该有的爱。当你还不知道姐是雅园主人时,姐有一万个机会杀死楚雅。可姐没有这样做,因为姐看得出你和楚雅中真心相爱了。姐并不喜欢楚雅,可为了你,姐非但没害楚雅之心,而且还时常暗中保护着她。因为姐明白,哪怕姐真的得到了你的身,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你永远不可能原谅姐。”
神珠遗失
顾姐告诉了一个令我难以相信的事,她说要不是我今天说起,她根本不知道照片中另两人的名字叫陈楚和屈正平。当年,顾姐只知道他俩是我父亲的朋友,对于我父亲的话顾姐从不怀疑,也从不多问一句。父亲没告诉她的事,她决不会多问一句。
见我皱着眉头,顾姐叹了一口气道:“忘川,如果姐猜得没错,郭老板对你编了这些故事,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想利用你找到西柳镇后山的东王公墓。”
我点点头,只是这个不能成为顾姐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顾姐又道:“忘川,当年你父亲带着我来到西柳镇,还是因为我对他说过,这儿一带有东王公墓的传闻。陈楚当年是考古队长,屈正平是摸金校尉,他们都对东王公墓感兴趣从而与我还有你父亲聚在一起这一点也不奇怪。你父亲当年骗了我,他说他暂时还找不到东王公墓,而且屈正平对他又真诚,所以他不得不多住些日子教教屈正平。你父亲在宁城开了家古玩店,他对我说让我去照料几天,等过段日子他就回来找我。没想到我听了他的话离开了西柳镇却在宁城一直等不到他的消息。我忍不住了回了趟西柳镇找到了屈正平家,没想到屈正平告诉我,你父亲受陈楚的邀请去顾庄的后山雷神谷探秘再也没回过西柳镇。屈正平告诉我,你父亲离开时对他说如果他半个月内没回到屈正平家,那他就是死在雷神谷了,因为那个地方没有任何动物能生存,更不要说是人了。”
我皱眉说道:“顾姐,这一点,倒是和郭老板说的碰上头了。你离开了,那陈楚是和我父亲一起去的?”
顾姐点点头,她神色愤怒地说道:“郭老板说我和陈楚一起离开的,这是什么居心?忘川,你是聪明人,怎么会没识出这谎言中的破绽?如果是陈楚相邀,他怎么会和你父亲不在一起?”
这话倒是点醒了我!
或许是我见到父亲的尸体心情太过悲伤,居然忽略了这个细节。
顾姐顿了一下又问我道:“忘川,可惜,郭老板让北原爱子杀死了,不然我倒真想现在就质问他为什么要说谎。”
我讥讽她道:“顾姐,如果不是我亮出照片,你也不会这么坦诚吧?当时你还是想极力掩盖,所以你才命令北原爱子杀郭老板灭口。”
顾姐愠怒地道:“忘川,北原爱子为什么要杀郭老板,我也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东洋魔女是什么样的人?如今我已经不是雅园主人,也没任何势力了,她还会听命于我?”
我惊讶地道:“顾姐,真不是你叫北原爱子杀的郭老板?”
顾姐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她突然低下了头,扒开头发道:“忘川,你瞧见顾姐头上的伤了吗?顾姐没在电话中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也因为顾姐觉得对不起你,有些话只能当面对你讲而没提起过。”
我惊奇地道:“顾姐,不要说对不起我的话,你对不起我的事太多了。只是我很奇怪,你这么优雅的女人还会和其他女人打架?这少了的一小缕头发,是让哪个女人扯下来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是楚雅打的你啊!”
顾姐平静地道:“当然不会是楚雅!我头发也不是打架扯掉的,而是我回到宁城时的第一天晚上,不知谁从路边蹿出拍了我一板砖。好多天后我才醒来,是一个下夜班的工人发现了我并救了我。”
“顾姐,你是被劫财还是劫色了?”
姐姐瞪了我一眼道:“就没一句好话,我呸!我开始也以为是劫财的,可醒后就发现不对了,我身上的钱一分也没少,只是那颗昆仑神珠不见了!”
我“啊”了一声道:“昆仑神珠不见了?顾姐,那你后来找回来了吗?”
顾姐摇了摇头道:“我每天努力在寻找线索,可当我发现自己不做雅园主人时,办什么事都是力不从心。眼见我们相约的期限已到,我就只好先来到西柳镇与你会合并当面寻求你的原谅。”
我疑惑地道:“顾姐,你该不会是想独吞昆仑神珠而编出这么一出故事吗?咦?当初你不是说你要回土城吗?怎么又到了宁城?”
顾姐神情忧伤地道:“忘川,姐没骗你。你真的是要回土城的,可当我们找到了昆仑神珠,我就想先回宁城一趟,一是可以给你父亲留下的店面打理一下,二呢也可以在你父亲牌位前告慰他一下。”
我这才知道,原来父亲在宁城的店一直没关门,只是不再经营地下古物,而是由顾姐招了几个人在经营文玩。在父亲的店中有一个小房间,任何店员都不可以进内,里面有个不大不小的秘密,那是顾姐在店内给父亲供的牌位。
我叹口气道:“顾姐,别的我可以不信,但这件事我可以相信,毕竟我到宁城一瞧便知,如此作不得假的事,你应该不会骗我。顾姐,郭老板已经死了,那咱们要不要下一趟东王公墓?”
顾姐摇摇头道:“没了昆仑神珠,找到了东王公墓又有什么用?忘川,当年你父亲就和你提到过昆仑神珠,只是他也没见过,但他猜测,昆仑神珠既然是东王公从蚩尤那传下来的宝贝,是可以到达昆仑仙境的,那进入东王公墓可能就也需要昆仑神珠!”
我凝神想了好一会,这才慢慢地道:“顾姐,如果你没对我撒谎,那我可以断定,我父亲已经下了东王公墓。只是东王公可不是凡间俗子,他墓内定是机关重重,而这些机关可能并不是摸金和发丘等门派熟知的,所以我父亲猜想昆仑神珠可能就是破解东王公墓机关的关键所在。”
顾姐诧异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父亲怎么会下过东王公墓?他连东王公墓在哪都不知道,至于昆仑神珠的作用,他仅是猜想而已。”
我侧头问她道:“顾姐,那没了昆仑神珠,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不要去找东王公墓了?”
顾姐点点头道:“对!找到了也没什么用!忘川,如果你肯原谅姐,那咱们就等楚雅一起去宁城帮姐找回昆仑珠神。”
手机关了
顾姐说得很诚心,但我对她的话虽然有了一些认同,却不敢完全相信,尤其是我不能保证楚雅在得知顾姐的最终身份时能接受并和顾姐呆在一起。可顾姐却表示得很自信,她信誓旦旦地说她活了一辈子,除了当年与我父亲在一起时,也只有这一两年认识了我们三个人后才对人生重新充满了热爱和希望。
她的神情看上去绝对是真诚的,但我现在也懂了一个道理,她如果还是在骗我利用我,那她会给我特别坦诚的表现。唉,但愿不是如此!
顾姐很自信,说是女人了解女人。如果我们与楚雅会合了,那她在得知真相后,基本上会原谅顾姐的过去,而更不会计较将来。顾姐的话我听懂了,前半句我不敢保证楚雅是否会真的如她所说原谅她,后半句则是她刚才对我表明的态度,就是她虽然喜欢我,但那是因为我和我父亲太像了勾起了她当年的爱与恨,但她现在参悟了人生,知道这种爱是畸形的是不靠谱的,所以她只会把对我的喜欢留存于心中,而不会真的与楚雅竞争所以楚雅会相信她并放心她。
在这个时候,我俩应该是心有灵犀,都恨不得楚雅现在就出现在我们面前。顾姐迫不及待地让我打楚雅的电话,可是,楚雅的电话竟然是关机的。
我心中涌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沉着脸问顾姐道:“顾姐,你说北原爱子不是你派来杀郭老板的,我虽然现在还不相信,但我会着手调查此事。你告诉我,楚雅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与你有关?”
顾姐愕然地看着我道:“忘川,刚才我对你的一番交心是我的肺腑之言,你难道还是不敢相信我?楚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你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是不是怀疑我忽然对你提起几次楚雅是在暗示楚雅已经出事了?”
我虎着脸道:“既然你自己说出来了,那你就不如爽快点回答我!除了我在山里时没电没信号,每次打楚雅的电话她都是第一时间接听的。现在她居然关机了,你说我担心不担心?”
顾姐愠怒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说话。或许她知道现在她的一切解释都苍白无力,她怔了好一会才道:“难道我顾姐的命就这么苦吗?佛祖保佑,楚雅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要不然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一字一顿地对我说完这句话,就再也不言语了,而是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瞪着我。明明心虚的应该是她,可不知怎么一回事,这次最先低下头来的居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