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2 / 2)
在我与昭儿离开长安之前,郑郎将那幅屏风从后堂我的闺房中取了出来,放在花厅中。
我当时还曾嗔怪不依,他却说,他以后每日每夜都会看着屏风上画着的我,这样就好像我始终陪在他身边一样
我当时满心惶恐,但听他说得严重,为了昭儿的安危考虑,最终还是答应了,带昭儿回益州。
但我们到了益州之后,情况似乎又有好转。
他在信中告诉我,一切正在慢慢好起来。待到他确定长安城中再没有危险的时候,就会再将我们娘儿俩从益州接回来,从此我们一家人团聚,再也不分开
但大约两个月前,也就是郑郎出事一个月前,他的信又渐渐开始不对劲。
他要求我将近来所有的书信都收集起来,将来交给继任的新司丞。
郑夫人说到这里,长安县廨舍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李好问脸上。
李好问也忍不住一怔:万万没想到啊!他继任诡务司司丞之后,竟然还要去翻阅人家夫妻往来书信里的私房话。
这时屈突宜刚好出声提醒:李司丞莫要忘了
而李好问也恰与此时想到了每一任诡务司司丞都拥有的那件法器。
或许,郑兴朋在信件上所写情况好转之类的话,都只是掩人耳目的假话,而他试图传递出的真实信息,却用法器封印,送出长安,递往遥远的益州。
可这问题又来了,郑兴朋若有重要的信息,为何不直接告诉他身边的诡务司同僚,而非要以这种隐秘的方式传递给自己的妻子,在自己身后才辗转传回长安?
难道李好问心中多少有了些猜测:难道这些消息,是郑兴朋早有预料,专门专递给诡务司的继任者,也就是自己的?
他连忙对郑夫人道:那些信件,您有随身带在身边吗?您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去偷看您与郑司丞的往来信函的
叶小楼闻言在旁咦了一声,反问:那你看什么?
谁知郑夫人就像根本没听见似的,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只匣子,郑重递给李好问。
亡夫临终所托,绝不敢有误。
李好问心绪复杂,将那一捧匣子郑重托于身前,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才郑重将匣子打开。
那些信件也不知是按照什么顺序排列的,李好问一眼瞥去,就觉得眼前墨迹淋漓,太阳穴附近的血管突突直跳。
但他立即将眼前的纸张翻过,让背面的空白面对自己,同时伸手向纸张上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