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2 / 2)
君熹看时间,应晨书还得两个小时后才到,她放下行李,出去和一个大学的舍友见个面。
章雅一坐下就塞了封请柬给她。
君熹接过,翻了翻,“你还算晚的,她们其他人都结了。”
“不是有你兜底吗?”
君熹笑了:“你们遇得良人就行了,我觉得我还小。”她抬头,“我还记得当年你那个前任啊,可不咋滴了。”
“晦气,别提他,前任就当他死了。”
君熹失笑。
“不过你给我拿回来的那个房子是真的行,我住到了前两年吧,涨房租了我才搬走,和现在的男朋友一起住,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我之前怎么都不想去同居。”章雅定睛看她。
“你呢,你是一直藏得挺深的,从没说你和你那个应先生在一块儿,好多年了我们都以为你单身呢,直到衿衿结婚那年你说你去了德国。”
君熹微笑:“说不说,都一样,我还没到结婚的时候。”
章雅在桌子对面凑近,压低声音:“你这么说的话,说实话,这么多年你还和这位应先生在一起,可他都没娶你,除了给了你不少房产和钱,但是他也不小了啊,他没娶是没打算娶吧?”
君熹莞尔,其实就算现在她也没把握他们会结婚,那样的家族没那么好进,但是无所谓了,结不结都行,在一起就行。
“说来话长,”她手托着腮,看着手中精美的请柬慢声道,“你也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其实从我离开北市去林州工作后,这几年没有在一起。”
“什么?”章雅瞪大了眼睛,“没有在一起?那你去德国的时候,不是和他一起去的啊?你不是说他在那儿留过学,那个房子是他的吗?”
“嗯,他给我了。我自己去的,想他了。”
章雅深呼吸,“你,熹熹……”
君熹喝了口咖啡,淡淡道:“他本来也结婚了,后来没结,各种原因说来太久,只能说……现在在一块。”
章雅蹙眉,万分惆怅地道:“那以后怎么办?分分合合又在一起,天,熹熹,你知道吗,以前我们宿舍里就你最漂亮最洒脱了,学习成绩又好,性子又烈,我们都觉得你根本不是那种被情所困的人,大学四年你拒绝的男生都排到隔壁校门口了。
结果你悄悄地和这样一个北城里的大人物在一块儿,这么多年了也没个结果……那你以后要怎么办啊?”
君熹轻笑:“无所谓,我从一开始就能理解我们没结果,如今还在一块儿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我不知道会不会结婚,我只能说,我们以后大抵不会分开了。
结婚这事,我其实不太在意,他在我身边就好了。
你也知道,我这些年都没回过高雨,早没有了家,这世界上真正爱我,对我会不离不弃的人,只有他一个,我的家一直是他给的,所以我永远爱他。
他对我,真的太好了,再洒脱的人也会沉迷。”
章雅定定看她半晌,但是一瞧她现在如浮云舒卷的淡然模样,就觉得她变了,和以前的明媚不一样了,是真的无欲无求的模样。
“可是你要是谈个稍微普通一点的人,不用太普通,随便一个富二代你都能轻松拿下,也早就结婚了吧,你看我们舍长,衿衿人家女儿都三岁了。”
“我遇见他的时候太年轻了,二十二岁,所以往后余生再也遇不见这样的一个人了。”
章雅长叹:“除却巫山不是云,我能懂,但要是真不结婚,连孩子都没有了……我就怕他哪天不爱了。”
君熹忽而笑了:“说起来,我有个女儿十几岁了呢。”
“……”
章雅的表情裂开了:“你说什么?”
君熹阖上她的请柬放入包里:“我也有人喊我妈妈的。”
章雅震惊道:“你别说你那个应先生,他是离婚后有孩子的啊???”
君熹摇头,解释,“是之前那个我教的小孩儿,是他兄弟的孩子,他这几年没结婚的。”
“哦,那个干女儿啊,吓我一跳。没错没错,你那会儿不就是教他的孩子吗,他是那个谁,苏文轩的舅舅,还去派出所捞过你,后来你住到谢安街去了,再后来就在一块了。”章雅舒了口气,“说起来你们的缘分真是好深,这么多年了还没分道扬镳呢。”
不过她转头又说:“但正常来说,他有个女儿十几岁也正常,他也很大了啊,你的话,就算了吧你不也才三十吗。”
君熹笑了:“现在小朋友喊我妈妈我也能接受,二十三岁那会儿,第一次喊我妈妈,给我整得不好意思。”
“其实也挺好,”章雅忽然眼底发光,“不生孩子无痛当妈,她还喜欢你,以后肯定会孝敬你的,我的梦哎。”
“……”
聊着聊着忘记时间,直到应晨书给她发消息,君熹才知道他们回来了,她马上就和章雅告辞,说下个月来北市吃她的喜酒。
着急回去,君熹没喊司机了,自己打了个车回去。
这么多年每次一提到要去谢安街,北城的司机总喜欢和她聊起那儿该怎么玩。
君熹以前很介意,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司机说一个人逛谢安街有些孤单什么的,没人给拍照什么的,她也无所谓了,兴致好就回一句,她回家。
这么一说肯定会换来司机的侧目,哪个住谢安街的人需要打车啊,开玩笑。
君熹也没去说话了,慵懒地在看北市的风景,上次来是应晨书重病住院,她没有心情看,今天一来,发现她也三四年没有仔细看过这座城市了。
城北层层青砖黛瓦垒起一座座院子,这个季节,绿枝带着花儿从墙院攀出来,街上铺了不少叶子,车子碾过去,咔嚓咔嚓的小声音还挺好听的。
谢安街十号那边儿,门口就很干净,已经收拾得很漂亮了,门外停着好几辆黑车。
君熹特意看了眼早前没注意到的那厚重的朱漆铜门,眼下也是曾经的光可鉴人了。
门没有关紧,和上次的大门紧闭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