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2 / 2)
三人看到黄表纸上的文字,如释重负,愁容老者道:“我去天神殿,取镇魔符文,你们二人留守此地,看稳了他,不容有失!”
红裳女子道:“封印符文事关重大,当此之时,乱世之秋,路上若是有什么闪失,那就不妙了。我陪你去!”
愁容老者思索片刻,道:“好罢。事态紧急,我们速去速回,许应这边就劳烦道兄了。”
白衣老翁道:“你们路上切莫耽搁,免得我担惊受怕。”
“我们理会得!”愁容老者与红裳女子匆匆离去。
白衣老翁看向神都城,只见许应一钟荡死了石北荒,继续杀入石府,祭起那柄血光滔天的石斧大开杀戒,一时间血流成河。
无论来者何人,统统一斧斩之,就算一斧斩不了,许应随手钟声一荡,便也荡得魂飞魄散!
这番杀戮,还伴随着琵琶声,声声催人,急切无比,琵琶声中杀意腾腾,每当许应杀人时便会嘈嘈切切,当许应收起斧头时,便会缓慢下来。
饶是白衣老翁见多识广,也不禁心惊肉跳:“再让他这样杀下去,只怕更多的记忆苏醒,等不到他们拿来封印符文,他便脱困了!”
突然,石府中传来令人心悸的波动,石末勒从闭关中醒来,营救族人。
他即便被纯阳异火烧断了生机,魂魄遭到重创,也还是一位打开了九重洞天的傩仙!
然而,他刚刚破关而出的一瞬间,大钟便被许应祭起,将他连同那座闭关的大殿一起扣在钟下。
与他一起扣在钟下的还有一朵纯阳异火,异火的威力被激发,钟下火光熊熊,只听石末勒的惨叫声不绝,凄厉无比,响彻神都!
大钟悬在石末勒头顶,层层光壁旋转,内刻万物万类,外刻纹理图案,流转不休。
石末勒被困在钟下,无论肉身还是魂魄,抑或是希夷之域,统统燃起纯阳异火,烧得这位傩仙面容狰狞,疯狂捶打光壁!
光壁被打得动荡不休,但始终未破。
而在钟外,许应身形围绕大钟飞舞,一掌又一掌印在钟壁上,大钟震荡,威力爆发,钟声激发纯阳异火,让异火威力更强!
纯阳异火克制石末勒的涌泉秘藏力量,许应正是察觉到这一点,才用异火烧他。
朱红衣飘在半空,身不由己跟着许应身形飞舞,红裳在空中围绕大钟飘飞,琵琶声也愈发高亢激昂,声声夺命!
神都的空中,一个个强大的身影看着这一幕,心神悸动。
突然,大钟下,火海中,石末勒催动自身的隐景潜化地,藏身在隐景之中,潜化藏形,对抗异火焚烧。
许应的修为也即将耗尽,漫天异火将石末勒的希夷之域烧焦,再难攻入涌泉秘藏中的隐景潜化地。
朱红衣只觉手中的琵琶琴弦猛地一松,如释重负,急忙怀抱琵琶匆匆离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就在这时,大钟光壁微微晃动一下,许应怔了怔,停下手掌,留存最后一丝修为。大钟下漫天的异火也猛地一收,又还原成一朵小火苗。
大钟怔住,疑惑道:“阿应,怎么了?你还认得我么?”
许应诧异的看它一眼,疑惑它为何会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
大钟道:“你刚才突然间变得好吓人,将石斧的威力发挥到极致,还将异火的威力完全催发,甚至连我都被你祭起,释放最大威能。你刚才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许应失笑,道:“钟爷,我一直是我,没有另一个人,我只是突然间觉得,应该如此祭起石斧、异火,心里并未多想。”
大钟闻言,这才放心下来,笑道:“我不想你有事。”
它松一口气,许应适才的表现虽然吓人,但还是从前那个许应,并未突然变成另一个人。
许应心中感动,询问道:“钟爷,你刚才是否有察觉到什么东西穿过光壁,进入钟内了?”
大钟惊讶莫名,道:“我的光壁乃是我自身的大道象形,怎么可能有什么东西穿过我的道象而不被我察觉?你看花眼了?”
许应道:“我明明觉察到一个奇怪的东西穿过了光壁,进入钟内……”
竹婵婵走来,赞道:“不愧是我选的护道人,阿应,你这摊师的本事果然不错!大钟也很厉害!”
蚖七连忙道:“我呢?”
竹婵婵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许应询问道:“婵婵,你是否看到什么东西进入钟内?”
竹婵婵摇头道:“不曾见到。”
许应询问蚖七,蚖七也并未见到。许应沉吟,让大钟散去光壁,道:“我们去石家老祖的隐景潜化地看一看,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钟顿时紧张起来,连忙道:“咱们能困住他炼死他,是占据了先手,若是正面抗衡,我未必能保护得了你们!”
许应坚持进去,大钟只得道:“待会你们切不可离开我的钟口笼罩范围,走出去的话,我怕我护不住你们!”
它散去光壁,高悬在许应等人头顶,没有它的镇压,石末勒这位傩仙的希夷之域顿时释放出来,一个被烧焦烧烂的希夷之域出现在他们面前。
想要进入傩仙的希夷之域,需要傩仙接引,或者强大的存在以力破界,便如水口庙的那道剑气一般,强行打开希夷之域。
然而石末勒的希夷之域却被纯阳异火烧得空间破灭,显露在世人的面前。
从外面看去,它像是被烧得千疮百孔的纸,顺着被烧出的洞口走进去,可以看到天空还在燃烧,五座仙山已经被点燃,山河湖泊被烧干,天河断流!
石末勒的希夷之域,多了几分森然之气,空中到处遍布黑气,被异火烧得吱吱乱跑,像是黑色的着火的耗子,漫天窜来窜去。
竹婵婵连忙抓住许应的手,这才放心一些。
许应四下张望寻找,过了片刻,御剑向下飞去,穿过一片被烧干的黄泉,深入地底。那黄泉九曲十八弯,深入地下,到处都挂着乱麻般缠绕的粗大线条,纵横交错,森然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