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虽说这十几年大家都是这样认为的,但他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有些怪怪的呢?
赵禹见他抽着眼角一直看赵行,黑着脸一夹马肚子:“既然下场比试,认真些,你老看二郎做什么?你先与我打过!”
赵行方才有些出神,闻言回敬赵然一眼,赵然的疑惑收的不及,落入他眼中。
那头赵禹已经提枪攻来,打了赵然一个猝不及防。
赵行没理他,拉紧缰绳往旁边退开,暂且将“战场”让给他二人,心内细细捉摸了一番赵然方才那个眼神,而后视线飘到了西侧看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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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莞今日穿了件豆蔻底葡萄花鸟纹的褙子,衬着一条柿红裙,温婉清新,发髻上又系了根桃红发带,飘飘然垂下,随风飘动,发带上异色满绣的牡丹花似有了生命一般,美的惊心动魄。
看台与场下距离算不上特别远,能将对阵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到底有些距离,若是再想把人脸上神情看真切,却是不能够了。
她能感受到赵行投来的目光,却不知他因何看来,又在想什么。
回望过去,可须臾他又看向了别去。
姜莞撇撇嘴,赌气似的捉了自己发带尾端,不许它再飘动。
裴清沅看她鼓着腮帮子,也不知好端端的又赌什么气,戳戳她肩膀,试图拿话题哄她放下心中所想:“昨日问你你神神叨叨不肯说,今日来了练武场,我再问问你,好好地,真就只是为了看大殿下与二殿下对阵,跟着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吗?”
这哪里算是荒郊野外啊,不也挺好的。
姜莞挽着她胳膊,头靠在她肩膀上:“我想跟二哥哥学功夫。”
她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裴清沅闻言差点儿没跳起来:“这又是什么古怪想法?我劝你快快打……”
打住没说完,她自己先闭上了嘴。
二殿下对她有求必应,她又自幼练武,那是舅舅许的,说沛国公府军武立家,便是女孩儿,也该勤加练习,不能做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身处太平盛世,要居安思危,倘或有朝一日山河破碎,战火四起,沛国公府哪怕只剩下老弱妇孺,也要能提枪上马,安邦定国。
她想跟着二殿下练武,何必要费这个劲……
倏尔想通什么,裴清沅眸中闪过震惊,心口突突跳起来,死死按着姜莞手腕:“你该不是想要一会儿下场,与大殿下对打,得大殿下首肯,然后去跟二殿下学功夫吧?”
冒失
“你说对了!”
姜莞一双眼笑成了月牙状。
但那不是她最终的目的。
她近来见赵行都靠偶遇,他到了郡王府也不去看看她,姜莞觉得这样下去不太行。
她心里的念头十分明确,从她死而复生那天起。
该阻止的悲剧要阻止,该弥补的人也得去弥补。
她要哄着赵行开开心心的,老见不着面怎么行呢?
还有赵奕前世陷害赵禹和赵行的好多事儿。
不在他身边,她没法知会他,就做不到防患于未然。
私下里缠着赵行固然不是不行……
她才想着,裴清沅已经摇着她手臂叫了她好几声:“听见我说话没?”
姜莞按下她手腕:“听着呢,你说呀。”
裴清沅神情严肃,一本正经掰着她肩膀把她整个转过来,叫姜莞不得不与她面对面。
四目相对,她认真打量,并没有从姜莞脸上看出玩笑二字,于是皱眉:“二殿下对你有求必应,无有不依,你想跟着他习武,或叫他指点你一二,又何须这样麻烦?大殿下方才千叮咛万嘱咐,连看台都不叫我们下,怕误伤了,你还敢下场去跟他对打?”
她一面是担心,一面是震惊:“别去了,再惹了大殿下不高兴。我看大殿下这几年似乎越发严厉,别一会儿惹恼了他,二殿下要护着你,他肯定把火气发在二殿下身上的。”
那不可能。
就算赵禹真的生了气,她也不会让赵行当着她的面挨他的骂。
她看不见的时候是没办法……再说了,赵禹那么疼赵行,也不会真的骂他,最多说教两句就算了。
姜莞拨开裴清沅的手:“那不一样的表姐。”
裴清沅一怔:“什么不一样?”
“我私下里缠着二哥哥指点,难道还能天天进宫去找他?还是叫他每天一早出宫到王府来教我?”
“这……”
“所以你看,得有个说法,光明正大的。有了大殿下首肯,他每天一早出宫到王府来,官家和圣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姑父和姑母就更不会骂我了,岂不是万全之策?”
裴清沅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她又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我还是觉得……”
“你别觉得了。”姜莞笑嘻嘻就把她的话打断了,连同她的思绪,一起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