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节(2 / 2)
与他一同入帐的是吴杰、李坚、宁忠等二代将领,虽说他们在二代之中能力不错,可若是真的轮起来,也不过是中游水平罢了,远远比不了当下的西南兵团二代。
“此地距离真定还有二百四十里,以我军速度,七月初四便能赶到真定扎营。”
宁忠三人皆年纪四旬开上,虽说没有参与过较大战事,更比不上沐春、平安、吴高、耿瓛、杨文、陈瑄等二代将领,但起码也参与过练兵,统筹过行军事宜,因此基础的行军是没有问题的。
望着他们三人,耿炳文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次北征,由于西南刀干孟复叛,许多他心仪的将领都能未得到北调,无奈只能接受了宁正几人作为副手。
这些日子的行军,耿炳文差不多是弄清了他们的个人能力。
若是让他们指挥几千人马还算可以,但若是突破万人,便会显得手忙脚乱。
这样的能力,着实让耿炳文很难对这次北伐平叛放下心来。
“老夫与燕庶人父子并不熟悉,但也知道他们畜力繁多,行军比我军快上许多。”
“尔等驻扎营垒,需要防备夜袭。”
“是!”宁忠等人作揖应下,耿炳文见状也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宁忠三人见状,也只能转身离去。
倒是在他们走后,耿炳文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担心。
这种担心,是他这一路带兵北上才渐渐升起的。
云南的战事牵制了太多洪武年间的优秀二代将领,而朱棣、朱高煦父子二人的军事才能已经无须赘述。
耿炳文见过房昭与吴高,对比大明开国时的将领们,前者顶多算是中人之姿,后者也勉强算是中上。
总体来说,他们并不算差,可依旧被朱棣与朱高煦打得节节败退。
如今自己手上没有好用的人,要用这批没有经历战事的二代将领来与这两人作战,耿炳文心里不慌反倒奇怪了。
他起身看向了挂在自己身后的那幅河北地图,用苍老的声音呢喃:“希望无事吧……”
《奉天靖难实录》:七月,天子以耿炳文为大将军,兴兵二十万北上,屯于真定。
《渤海纪事本末》:“七月,上以疑兵惑瓛,亲率骑兵驰大宁。”
演员陈亨
“南边打得那么热闹,你说我们这不会有事吧?”“想什么呢?那兀良哈都被燕王殿下父子给打得不成气候了,他哪里还敢南下。”
大宁,全宁卫城上,当南方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驻扎在这里的三千战兵却没有任何影响,他们依旧在边疆戍边,防备着北方的蒙古人。
言语之中,他们依旧改不了对朱棣与朱高煦的尊称,兴许只有他们这些驻守边塞的人才能清楚,这对父子对北方做出了多大贡献。
自洪武二十四年兀良哈反叛入寇开始,此后三年基本都有兀良哈入寇的情况发生。
然而这一切,却从洪武二十九年开始结束。
兀良哈先是在渤海撞得头破血流,又在次年遭遇了渤海与宁王大军的北上袭扰,损失惨重。
去年五月,又被北巡大军弄得鸡飞狗跳,根本无力南下。
仔细算来,全宁卫的守军已经四年没有见过兀良哈的胡兵了,因此防守也不免松懈了一些。
只是有的时候,敌人往往就是在己方松懈的时候出现,正如眼下……
“哔!哔——”
刺耳又密集的哨声从天边传来,箭楼之上的兵卒纷纷看去,只见上百名己方哨骑此刻正在向南奔逃吹哨。
“敌袭!!”
不用多想,各处箭楼上的小旗官纷纷敲响铜钟,吹响号角,城外忙于耕作的屯兵扛着农具,撒丫子的往城内跑。
城门口的兵卒也收回了拒马,催促着屯兵入城的同时,死死守在城门口,等待己方塘渡过吊桥就收起吊桥,关闭城门。
时间一点点过去,伴随着它的推移,北方扬起了大片尘土。
上万胡骑从北方南下,他们呼麦扬鞭,手执短弓追赶那上百塘骑,不少胡兵的马背上还悬挂着明军塘骑的首级。
四年的安逸,让全宁卫的部分塘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好在他们没有全部都贪恋安逸,不然恐怕今日的全宁卫会遭到这规模上万的胡骑突袭,死伤无数人。
“快拉吊桥!”
上百塘骑冲过了吊桥,大声呼喊着让自己人拉起吊桥。
顷刻间,吊桥被拉起,城门关闭,千斤闸被放下。
一时间,全宁卫再度成为了那个铜墙铁壁的大宁第一城。
全宁卫指挥使胡学在全城的号角声中匆匆赶来,待他走上城门楼时,包围在城外的是一望无际的胡骑。
他们许多人十分消瘦,鲜明的扎甲数量也变少了许多,只有部分人穿戴扎甲,其余皆是皮甲和锁子甲。
显然,这四年的时间里,他们过的并不好,而这次他们也是趁着大明内乱,趁机南下准备劫掠。
辽东有朱高煦在,他们自然不敢去,因此防守空虚的大宁就成为了他们的目标。
胡学额头冒着冷汗,旁边的指挥佥事也放飞了一只信鸽,向南边的大宁城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