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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大力袭上身,倪韵诗重心不稳,踉跄倒去。
“啊!”
短促的惊呼之下,一声闷响。
倪韵诗跌坐在地,好像脱线的木偶,顿时没了气力。
她额头一角直撞上书桌一隅,暗红的血柱越过眉骨,淌进眼眶,逼得倪韵诗睁不开眼。
空气凝滞。
阮棠僵住,慌乱自心底攀升。
“对……”
道歉的话刚到唇间,却见倪韵诗瞥眼看向自己,眼底是烈怨。
【该死、该死!!】
【非要弄死我是吧!非要一起死是吧!!】
怨毒的心声入耳,道歉的话彻底卡在喉间,再脱不出口。
窒息无措将阮棠包围,令她颤栗更甚。
她没想要衝突流血,也从没想要她的命!只是情绪上头,只是听不进她的声音而已!
心底叫嚣,可多年倔强骄傲,与五官中生来的清冷,令她慌张的轻颤,落入倪韵诗眼底时,都变成了血气上涌的愤恼表现。
【d,老娘真是瞎了狗眼看上她!】
【这半年都捂不热一颗心,她活该死,活该被害!】
【不管了,老娘再也不管了!就让她自生自灭!】
怨恨的心声愈来愈烈,将阮棠所有的措辞都堵了回去。
刚才的衝突动静,已经将袁妈引了过来。
房内的情形入眼,袁妈也怔愣一瞬,随即连忙去扶地上的倪韵诗。
只是不待被人碰到,倪韵诗已经自己扶着桌子站起身来。
她紧闭着一隻眼,另一隻眼又狠狠一剜阮棠,自己摇摇晃晃往外走去。
袁妈左右为难,最后还是留在了屋子里。
“小姐……”
“去,去叫医生,”阮棠忙道,话落又缓回神补充,“就说是你不希望事情闹大,是你请的。”
“那、那万一她和医生求助……”袁妈皱眉。
阮棠摇头:“那就让她求助,也不用拦着医生什么。”
只要伤口没有大碍,一切都好说。
安排之下,医生来的很快。
倪韵诗坐在沙发上,安静得接受包扎。
“只是皮外伤,流血看着比较吓人,如果头晕、或者后脑疼的感觉,及时到医院检。”医生嘱咐着。
袁妈在远处候着,心也一直提着。
直到包扎结束,也没见到意料中的呼救闹腾。
送走大夫,袁妈才又对倪韵诗开口:“倪小姐,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倪韵诗敷衍,又似是心虚。
不等袁妈再多问,她已然狼狈的逃回了地下室去。
但厨房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餐具,还有方才房间里打碎的狼藉,也足够袁妈脑补出事情原委。
只是这原委之中,缺了最为关键的药瓶,早被倪韵诗藏匿回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