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谎言 ρ120212;18wviρ(2 / 2)
可以什么,易殊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
但她大约猜到了郁欢想说什么,也明白她为什么说不出口。
“易郁只有一儿一女,如果都走了,他恐怕会疯。”易殊一笑,“我也舍不得亿万家产拱手他人。”
郁欢深深看着易殊,良久,她摆摆手,道:“……更深露重,你进去吧。”
“好。”
郁欢倚靠车身,看着易殊的身影逐渐融入夜色。
她对易殊的感情很复杂,放不下中间的嫌隙,又做不到真的恨她,毕竟她也是身不由己地活着。
夜色沉重,夜风微凉。
郁欢独自站在灯下,望着夜空,默默良久。
私立医院规模宏大,住院部和酒店别无二致,易郁住在顶楼的单人间,病床朝着落地窗,一眼能收揽整个诗城。
空阔而又寂寥。
易郁又陷入了昏迷,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精神状况一直不太稳定。
易殊走到床边,把晴天娃娃挂在点滴架上,随即蹲下身,握住易郁垂在床沿的手。
漫长的等待中,困意逐渐袭来,脑袋不知不觉就低了下去。
天光破晓,刺得易郁睁不开眼,他抬手想挡住阳光,却发觉自己手臂被人枕着。
大概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他看着易殊,总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而易殊这两天心惊胆战,本就睡眠浅,他这一动立时惊醒。
两两对视,一时无语凝噎。
易郁率先笑了下,抹去易殊不自觉划下的泪,“你看,我说了死不了的。”
“……我帮你叫医生。”
易殊起身去按呼叫铃,她抬手时衣袖往上挪了点,伤痕露了出来。
“你有没有不舒服?头还晕吗?”
“怎么弄的?”
“……什么?”
“你手背上的淤青。”
易殊下意识背过手,可这一行为反而显得她心虚。
易郁神色逐渐凝重,易秤衡确实不会让他死,但也不会允许他好好活着,这样高档的配置,估计他死了也享受不到。
但这会医生突然进来,对话被迫中断。
检查下来除了低烧,基本没什么大问题,吃过饭后再挂两瓶药水,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能帮我看下她手上的伤吗?”易郁对护士道。
“不用了。”易殊打断他,“我处理过了。”
“……”
等医生护士出去后,房间重又安静下来。
易郁恢复了些精神,撑着床坐起来,朝易殊伸出手,“让我看看。”
易殊站在原地不动。
易郁见状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时易殊慌忙上前,“医生叫你好好休息!你……”
袖子突然被撩起,伤痕从手背蔓延到手腕,即使已经处理过,那一长条青紫看着也十分瘆人。
这样的伤痕易郁再熟悉不过,“易秤衡打你了,对吗?”
易殊想抽回手,却反被易郁搂进怀里。
“是不是因为我……”易郁声音都在发颤,“你是不是找易秤衡求情了?我能捡回一条命,是不是拿你的命换的?”
“……你说什么呢,我不是还好好活着吗?”
她垂下眼眸,沉默片刻又道:“我联系了郁欢,是她救你出去的,易秤衡不高兴才打了我,不过就这一下而已,没事。”
“而且有一个好消息哦,郁欢说会带我们走,我们很快就能逃离这里了。”
易郁一怔。
“真的啊。”易殊突然笑道,“等你病养好了,我们就离开诗城,永远不回来了。”
易殊一顿,小心翼翼问:“你不信吗?”
“……没有。”易郁扯出一抹笑,“姐姐的话,我怎么会不信。”
那笑容刺痛了易殊,这是回国后第几个谎言了?
但好在,这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