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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罗妈妈。”沈建瓴问。
沈酥立在阳光下,每根头髮丝都带着光,笑着说,“罗妈妈是良家子,从未跟沈府签过契书。”
“这怎么可能!”沈建瓴彻底诧异了,心道怎么可能。
罗妈妈在府里多年,苏氏活着的时候她就伺候着沈酥,后来直接跟沈酥去了老宅,多年来不离不弃,沈建瓴以为是有契书的关系,谁知罗妈妈一直是良家子,根本没卖身为奴过!
这就是说,丫鬟跟老奴,全是沈酥的,他一个也扣押不了。
沈酥道:“不止她们,还有我母亲给我留下的嫁妆,也是我的。”
苏氏给她留下不少东西,沈建瓴虽贪财但实在没脸去动苏氏的遗物,否则他能被文人清流把脊梁骨戳碎。
得是怎样没品无能的男人,才会花妻子的嫁妆,何况那还是亡妻留给幼女的。
沈氏出身名门,除非走到绝路实在没钱了,否则豁不下面子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也因两人要“脸面”,这些年苏氏的嫁妆倒是放的好好的,如今沈酥可以尽数带走。
沈氏看向沈酥,“嫁妆给你带走又如何,没了沈家的庇护,我看你一个弱女子如何在京中立足,看你如何活得下去。”
沈酥直视回去,声音清晰坚定,“您不可以,不代表我也不行。”
断绝书拿到,沈酥抱着牌位带着云芝离开。
热闹看完,陈管家脚步微动,也想走。
沈建瓴像是才意识到府中还有他这号外人似的,神情沉痛的上前,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隻甩袖将手背在身后,做出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沈大人莫恼,老爷是了解您的,断然不会因为旁人而对您有什么不好的看法。”陈管家反而安慰沈建瓴。
李宣流这法子,属实好用,如今沈家隻觉得得罪了他,完全不会再想悔婚一事。
陈管家想,如果沈家没出事,哪怕沈酥跟秦虞眉来眼去,为了跟沈家交好,李宣流也会捏着鼻子忍下这事。
可如今沈马两家陷入秋闱泥潭,李宣流为自保,就算沈酥规规矩矩是世间女子最完美的典范,李宣流都能从她身上挑出错处,退了这门亲。
都是利益罢了。
回到后院,罗妈妈已经收拾好东西等着了。
“如何?他打你了吗?”罗妈妈担心死了,眼睛在沈酥脸上身上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就怕她挨了打受了皮肉苦。
如果沈建瓴敢动手,她就拿针扎死他!
“我没事,妈妈你看这是什么。”沈酥眼睛亮晶晶的,将遮在袖筒下的牌位露出来给罗妈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