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弟子与高岭之花(101)(2 / 2)
季汐还以为自己在做梦,r0u了r0u眼睛后再把字条读了一遍,又0了0身侧冰凉的被褥,这才确定他已经自己离开了。
他去了哪儿呢?
纸条上没有留下别的东西了,他若是不肯说,天底下没有人能知道。少nv心里有些失落,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起床穿衣。
「宿主,你的合欢值才60,再不抓紧的话,你会越来越与现实的世界剥离。」
冷水洗完脸,脑海里突然响起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季汐抬头看了眼铜镜,默默道:“什么叫剥离?”
“b如你现在看镜子里的人,那是你吗?”
镜子里的少nv唇红齿白,乌发如墨,妩媚动人得像是一朵出水芙蓉。这不是她又是谁呢——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她恍然明白了什么,浑身冷不丁一颤。
这不是她。
季汐不是这幅模样,她不穿红se弟子服,也不是合欢宗的弟子。她是谁呢?她是一个穿梭在都市里的最普通的打工人,为了攒钱紧巴巴地讨生活,每个月赚的钱要存下一大半sisi攥在自己手中。
她脸上没有那么多的胶原蛋白,因为她已经25岁;也因为经常在便利店值夜班,气se也没有这么红润。若是丢在人群里根本是最不起眼的一个。若要说美貌,好好收拾一下也的确清秀大方,但绝不可能是如此千娇百媚的类型。
看到她反应过来的神情,系统叹了口气:「不过也不怪你,你还是新手,本来就没多少经验,这次帮你接了高阶任务也是太过于风险。这样,你量力而行吧,就算失败了也还是回家要紧,钱还能再赚是不是?」
季汐沉默地抿了抿嘴唇,突然间看向那张字条。若是自己离开,齐光君的心情应当如何?和自己看到这幅字条时相b,谁会更诧异一点呢?
之前的两个任务都能走的g净利索,偏偏这次沉溺太多,放任太久,真到了要割舍的时候,反而连自己也打断骨头连着筋,难受得不得了——可是还是要回家的呀!
系统说的对,这里始终不是自己的家,她不是这个「季汐」,她在现实里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工作和朋友,她不能丢下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一切。即使任务失败,也不是绝路,再从低阶任务做起就是了,总能把赔偿金还完的。
天无绝人之路嘛!
一旦想通,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人也jg神许多。季汐深x1一口气,给自己鼓劲般道:“我都知道的,你不用担心。这次我一定会离开,而且是圆圆满满地离开。”
系统:「姑nn,你还有啥计划?」
少nv笑了笑:“我要杀了冷玉山。”
她t内有他的一魄,某种意味上是同源同生的关系,他若是si了,自己吞掉的那一魄也会同样si亡,自己应当也活不了多久。
但即使两败俱伤,在结束任务之前,她也要亲手杀了他。
这亦是她的心魔。
……
与此同时,西月谷内。
富丽堂皇的厅堂依旧灯火通明,只是里面生气断绝,廖无人烟,连飞虫走兽都消失不见。
面容jg致的青年穿这一身黑se的迤地流光长衫,光滑结实的x口毫无遮掩,上面隐隐浮现出猩红se的魔纹。他口中哼着小调,专心致志地拿着小凿子动工,珍贵无b的玉料随意丢在地上,洁白的碎屑铺了一地,像是下一层薄薄的雪。
“你来了。”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冷玉山头也不回道。
银发青年定住脚步,似乎被他的雕塑x1引了注意力,一时间竟没有回应他的问候。冷玉山奇怪地转过身,挑眉冷笑:“到别人家里连招呼都不打,还盯着我的东西看,你们齐光宗都这么没礼貌?”
齐光君没有回应他,只是冷冷看着那尊白玉铸成的少nv雕塑,手中的太微剑隐隐发出暴动的嗡鸣声。
白玉无瑕,如羊脂般细腻皎洁。一处处刻画的痕迹丝滑如月光倾泻,清晰地g勒出少nv的面容。
是季汐。
这尊诺大的,足足有三米高的巨大雕塑是她垂眸含笑的模样,头戴凤冠,身披婚服,看起来像是凡世间出嫁的新娘,面上满是动人的羞赧之se。
白玉巨像已然十分jg细,没有个一年半载定然是达不到这种完成度。也就是说冷玉山就这样把自己关在了西月谷里,夜以继日的、一点点地宛如虔诚的教徒般雕刻她的雕塑。
这个想法古怪而荒诞,却让一种说不清的气火从心中油然烧起,齐光君目光沉沉,冷冷道:“鸠占鹊巢者大言不惭,伤人x命者道貌盎然。今日你我一分生si,连同百年前的旧账同结算,何必惺惺作态!”
说罢,凌厉的剑光呼啸而起,顷刻间如同闪电般落在冷玉山面前。魔君轻声一笑,手中骨扇一展将剑锋一挡,只听“嗡”地一声刺耳铮鸣,半只骨扇竟被利索削下!冷玉山连忙挑眉翻身一躲,看着手中残破的扇子讶然道:“没想到向来剑法如诗的太微剑还能如此残暴,到底是人心叵测,得道仙君也想大开杀戒。”
齐光君没有多言,紧接着又是一招出手,二人便在着雕塑下缠斗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剑光闪烁,在这个不能使用法力的山上,两个几乎站在武力值巅峰的人靠着最纯粹的t能剑术缠斗得酣畅淋漓,一黑一白正如一生一si,来来往往皆是直击命门,一招一式皆是取人x命。没过多久,太微剑突然剑锋一转,直接朝那雕塑劈去,冷玉山大喝一声“住手!”竟飞扑上前,y生生用后背抗下一剑。
“呲啦”一声血r0u纷飞,殷红的血珠子漫天挥洒,铁锈味充斥鼻尖。魔君喘息着,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自己的雕塑后,才转过身,眼角泛着一抹猩红的鬼魅神se。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模样吗?”
他模样狰狞,唇角挂着血痕,看起来有几分狼狈。而不远处,高高在上的仙君依旧纤尘不然,面se冷淡得毫无波澜。
只是那银se的眉间,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se纹路。
极淡极淡的颜se,像是一朵花的一瓣,在他额间浮现片刻后又消失不见。冷玉山惊讶地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了极为有趣的事,笑得直不起腰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真是苍天有眼啊……
这位玉润冰清的天上仙——
这位高不可及的高岭花——
这位仙界人人仰仗的主心骨——
竟然,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