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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度沨不论怎样都会经历一次易感期了。
空气中的迷迭香已经到了一定程度,沈灼每距离办公室更近一步,受到的压迫感便更强一点。
短短二十米的距离,沈灼口腔里已经满是铁锈味。
腺体在隐隐作痛。
少年捂着胸口擦掉嘴角的血迹,抬起脸坚定地一步步朝着门走去。
刚刚撞得太狠……好疼。
“度沨……咳……”
“度沨,我来了……”
安抚性的昙花信息素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就完全从腺体中爆发倾泻而出。
但当沈灼看到男人的一瞬间,浑身血液都好像凝固了。
男人坐在办公桌上,整肃的军装被扯开几道,内里的衬衫纽扣绷落在地上。
他眼里爬满了血丝,状如滴血,额头连带着脖子都爆满了青筋。
看向门口时完全没有平日里温和柔软的深情。
那是一种带着攻击性的狠戾。
要将一切都撕碎的阴鸷。
“滚开!”男人低吼着,似乎已经认不出他了,“滚出去!”
度沨手里是一支红色的抑製剂。
沈灼没动,承受着愈加浓烈的压迫,方才撞痛的肋骨像是要被碾碎了。
沈灼鼻子开始流血。
但他顾不得那么多。
积攒在腺体中的信息素一股脑地朝着度沨涌动过去。
同时,他撑着墙面,加快脚步,到度沨跟前一把打掉了抑製剂。
“度沨!”沈灼抓住他的手,对上alpha暴躁的眼睛,“看着我,看着我……”
度沨低着头,眼里只有癫狂的冷意。
——腺体还未完全恢復的的易感期,让度沨几乎失去了理智,他甚至认不出来面前的人是谁。
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是谁。
他只知道压抑在闸笼里的痛苦凝聚成一头猛兽,每天都在他心臟柔软处用锋利的爪子划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他在为谁难过?
他在为什么难过?
不知道……想不起来……
什么都想不起来……
终于感受到信息素安抚的度沨眼里浮上一些迷茫。
这个信息素好熟悉。
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要哭?
度沨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如同烈火与寒冰交替折磨的痛楚,仿佛身入炼狱一般。
但在那变得一塌糊涂互相撕扯打乱的记忆与情绪里,缓缓形成了几个字。
像是烙印在潜意识深处,仿佛箴言的一句话——
不能伤害他。
不能对他释放压迫信息素。
不能用力,不能暴力,绝对绝对不能……
无数个浮现在脑海中“不能”甚至将易感期的混乱都压了一头。
度沨缓缓抬起手,轻轻触碰在了少年脸颊上,目光模糊,带着令人揪心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