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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未以替医生将遗物转交给江幼怡的父亲为借口把东西截下来,却意外看到那封信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不是遗书,是一年前的告白信。
日记里写着信没有送出去的原因,而那本日记,也清清楚楚记录了江幼怡一步步走向绝望和自我毁灭的全过程。
日记的最后,缭乱地写着几行字:
他喝了酒,像个疯子,不,他本来就是疯子。
他打我,骂我,把我认成被他杀死的那个女人,扯我的头髮,撕我的衣服……
我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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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最令江幼怡绝望的不是她的父亲,而是日记扉页那三个字:
她是光。
颜未抱头蜷缩起来。
那束光来了又走,何尝不是行刑的刽子手。
可其实,她不是光,她是影子。
江幼怡三个字,才是她的光。
那年3月27日,她把本该属于她的光,亲手舍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29号是周五,颜未醒来看着宿舍的天花板,有种莫名的心思蠢蠢欲动。
江幼怡继续躲着颜未,课间为了不分心思东想西想,居然开始认真写作业了。
数学课,昨天的随堂测验试卷发下来,数学老师让同学们先自己看看错题,然后点了颜未的名:“颜未,你拿你的卷子出来一下。”
周晓晓有点担心,昨天她看着颜未交卷,卷面上空了好多题,颜未肯定要被骂了。
被担心的人却是一脸坦然,颜未粗略扫了眼试卷就把它对折,拿着它起身,脚跟碰到椅子腿儿,咯嗒一声响。
好几个同学看过来,很快又低头继续看错题,但有两道视线跟着颜未走出教室,目睹走廊上数学老师神态严厉地批评教育学习态度松散的好学生。
其中一道属于周晓晓,另外一道来自后排靠窗的女同学。
江幼怡坐在教室另一侧,听不见走廊上的声音,只能依据老师和学生交流时的神态推测颜未大概是在接受批评。
稀奇。
没一会儿,颜未躬了躬身,像在承认错误,数学老师摆手,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