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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在医院里吗?
江幼怡担忧地望着颜未,一隻手还按在她的肩膀上:“你哭得好大声,做噩梦了吗?”
噩梦?
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梦就好了。
颜未看清江幼怡身上那件兔子印花的睡裙,终于想起来她现在是在颜初家里,和江幼怡一起过周末。
她刚才在梦里嚎啕大哭,把江幼怡吓了一大跳。
颜未揉净眼角的泪水,胸口闷闷的,有种劫后余生的怅然情绪久久不能平息。
“你还好吗?”江幼怡有点担心,颜未现在脸色很差。
她从床头柜上取来颜未睡前没喝完的半杯水,耐心温柔地劝她:“喝点水吧?”
颜未双手接过水杯,却隻把杯子抱在怀里,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江幼怡,没有别的动作,把江幼怡盯得极不自在。
“怎么这是了……”江幼怡抿起唇,不知所措,“要不你起来坐一会儿?”
颜未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凉开水,放下水杯,突然毫无预兆地朝前一扑,抱住江幼怡。
江幼怡猝不及防,被颜未这一下打破平衡,身体仰倒,肩膀嘭的一声抵住床背板,磕得有点疼。
颜未死死抱着江幼怡不撒手,吊带裙松松垮垮,一根肩带沿着肩线滑下来,要落不落地倚着江幼怡的胳膊。
女孩子年轻的身体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紧紧相贴,无法阻止对方的体温从衣料间传递过来。
这温暖来自一个鲜活存在还未消逝的生命。
梦里的曾经,她不想再经历。
江幼怡彻底懵圈,左手撑在身侧,右手撑着颜未的肩,想推不能推,想躲不好躲,怎么放都不是。
要了命了。
“你到底怎么了?”江幼怡声音干巴巴的,眼睛不敢看着颜未,隻好仰头看着天花板。
她以故作镇静的倔强掩饰无所适从的慌乱,试图藏起紧张,可左手五指又将薄薄的被单攥得变了形。
颜未像对空气中的暧昧毫无觉察,哽咽着将脸埋进江幼怡的颈窝,火上浇油地说:“我梦见你跟我闹脾气,然后永远都不理我了。”
“你怎么能不理我啊……”颜未小声控诉,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温热潮湿的触感在江幼怡脖子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江幼怡噎得说不出话,心跳快得像是刚刚跑了一趟一千六百米,明明臊得不行,又为颜未那么直接地坦白对她的在意而窃喜。
窃喜中,还夹着失落与惆怅的复杂心情。
“为了这个就哭成这样啊?”江幼怡试图推开颜未的肩膀。
可颜未抱得太紧,不仅不退,还更加用力,伴随着一迭声的质问,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这样还不够吗?江幼怡你是不是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