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2 / 2)
费兰因这才绽开满意的笑。
兄妹二人坐在一起闲聊了会儿?,数分钟后,又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哒哒哒哒,显得格外仓促匆忙。
管家面上的表情微妙而?古怪, 快步行至费家二公?子?与三小姐身侧,沉声道:“二少爷,三小姐,大少爷忽然来了。”
费清屿眉峰微抬,淡淡地?说?:“费疑舟?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北美那边呢,突然来我这儿?做什么。”
“不知?道。”管家摇头,回答道,“大少爷什么都没说?。”
费清屿颔首,“知?道了,请他过来吧。”
“是。”管家快步离去。
半晌,在管家毕恭毕敬的引领下,大公?子?步履从容行至玻璃花房之内,身后还跟着同样西装革履的何建勤。
人带到后,管家乖觉地?转身退下。
费清屿抬眸看向费疑舟,笑容寡淡地?开口,道:“大哥,什么风忽然把您给?吹来了?”
费疑舟居高?临下,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费清屿,并未答话,继而?视线微转,又落在了一旁的费兰因脸上。
花房内的气氛格外微妙怪异。
就在费清屿眉心的结更深几寸,还想?出?声问什么时,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费兰因温柔地?朝他弯了弯唇,嗓音甜甜地?说?:“二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哥是来找我的。”
费清屿微诧,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被?费兰因含笑打?断。
费兰因亲昵挽住他的胳膊,仰起脖子?望他,一双晶亮的美眸写满柔情,柔声道:“我和大哥有事情要说?,把这里让给?我们,你去书房等我,好不好?”
费清屿的心思何等灵透,只一刹便察觉到费疑舟此行来者不善。但妹妹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他再硬待着不走,也不是个办法,纠结数秒后,费清屿只得平静地?点了点头,抬起手,安抚地?揉了揉费兰因的长?发。
随后,他侧头看向费疑舟,正色道:“大哥,兰因是我的亲妹妹,如果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切责任,由我这个做兄长?的来承担,你不要怪她。”
费疑舟静默两?秒,平静地?略微点头,说?:“我只是想?和兰因单独聊一聊,你不用紧张。”
费清屿最后又深深看了费兰因一眼,而?后便转身离去。
费疑舟又微启薄唇,吩咐何建勤道:“你也出?去吧。”
何生颔首,到玻璃花房外等候。
偌大的空间内只剩下费疑舟和费兰因两?兄妹。
费兰因精致秀美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波澜与起伏。她缓步走到白色贵妃椅前?,弯腰落座,不远处的小炉上煮着热茶,水泡子?咕噜噜地?冒,热气翻涌,她慢条斯理取出?两?个干净的小茶杯摆在桌上,冲泡热茶,眼也不抬地?说?:“大哥,坐。”
费疑舟依言坐下来,看着眼前?妹妹温和无害的面容,他冷峻眉眼间的神色颇为复杂。
一杯热茶添好,费兰因将茶杯递到了费疑舟手上,语气稀松平常,含笑问:“从昨天开始我就联系不上卢峻了。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被?你抓到了吧?”
费疑舟没说?话。
费兰因便兀自极轻地?叹了口气,感慨着吐槽:“居然好意思跟我说?,自己是一流杀手,身手和反侦察能力都一等一,又是个吹牛不打?草稿的。”
费疑舟看她的目光渗出?几丝痛心,沉声问:“为什么。”
费兰因鼓起腮帮子?呼了呼气,将滚烫的热茶吹凉些许,送至唇畔浅啄。片刻,她忽然轻轻地?笑出?几声,终于侧过头来看向费疑舟,道:“大哥,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很奇怪,很想?不通,为什么从来温良无害的妹妹,会对你的女人做出?这么可怕的事。”
说?到这里,费兰因稍微停顿了下,神秘兮兮凑近他几分,柔声道:“其实你不用感到惊讶。”
“因为我让人绑架殷酥酥,包括后续的艳|照丑闻,其实都不是针对殷酥酥本人。”费兰因盯着费疑舟,忽地?嗓音一沉,一字一顿道,“我的目标一直是你。”
费疑舟冷眼瞧着她,短短数秒,已经猜到她的心思。
费疑舟:“你知?道我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所以想?利用殷酥酥的事刺激我?”
费兰因讥讽地?弯唇,“费疑舟,你确实很聪明。没错,我就是想?刺激你,让你最深爱的女人前?途尽毁,让你痛不欲生,最好能彻底失去理智变成一个疯子?,再也不能执掌费氏。”
费疑舟:“你想?从我手里夺走继承权?”
“我自己的斤两?我自己清楚。”费兰因浓密的眼睫低垂下去,没什么语气地?说?,“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清屿。”
“从小到大,清屿没有任何一点比你差。”她语气淡漠而?冷沉,“可就是因为你是长?子?,你是爸妈的亲生儿?子?,所以你就能拥有继承权成为话事人,这公?平吗?”
“如果我们的父母不是意外早逝,我和哥哥、琮霁就不会寄人篱下,哥哥也不会永远被?你的光芒笼罩、掩盖,成为你背后的一个影子?。”
“费清屿没有哪一点比不上你,你如今拥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长?子?的身份而?已。”费兰因猛地?抬起眼帘,死死看向费疑舟,“所以我要毁掉你,我要让你消失,我要让我的哥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话音落地?,偌大的玻璃花房陷入了一阵死静。
良久,费疑舟闭上眼睛沉沉地?叹出?一口气,哑声道:“兰因,这些年来,我父母将你视若己出?,我也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视若己出??亲妹妹?”费兰因轻蔑地?低笑出?声,“如果真的视若己出?,以清屿的才能,你爸妈怎么会把他放在东京!他明明可以留在国内,也可以去欧洲去北美,为什么偏偏只是一个东京分部!他们从来就是偏心的!”
费疑舟寒声道:“东京分部那边原本就是二叔的心血,最初让你和清屿都去东京,是爷爷的意思,与爸妈无关。”
费兰因冷嗤:“爷爷偏心你父母,你父母偏心你,明明大家骨子?里流的都是一样的血,你们却这么自私。”
她偏执极端,认定的事便无法再转换改变,费疑舟没有再与之争论,只是淡淡地?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费兰因冷漠地?垂着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