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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不意郁闷地推开家门,看到客厅里正坐着她妈和其他几个不认识的中年女性,心道这不是个好时机。
她露出礼貌又不失一丝尴尬的微笑,主动招呼道,“阿姨们好。”
“哎呀,不意,快来快来,这是都是妈妈最近认识的朋友。”她妈招呼她,“刚才还聊到你呢,快坐下来,跟我们聊会儿。”
齐不意心中哀悼果然如此。
平时她只觉得这种社交无聊,但现在比之前的情况还要糟糕。
她刚才走得太快,内裤都还忘在那儿的,下面直发凉。
她干巴巴地陪笑,“妈,我有点不舒服。”
“哎呀,就聊几句,费不了你一会儿时间。”
齐不意看她妈看似随意嗔怪的表情,心头一紧。
她心里头比谁都清楚,要是她现在不给她妈面子,未来十几天都能听她妈一直唠叨这事儿,到明年过年都不会放过她。
“好,我知道了。”
她小心坐下来,欲盖弥彰地并拢住双腿。
要不是因为安秋,她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齐不意一边打起精神作陪,一边在心里暗骂他。
度过无比漫长的一个多小时之后,她终于找到机会溜回房间。
锁上卧室门,她一头倒在床上,长吐出一口气。
紧张了许久的身体倏地放松下来。
让人安心也让人疲惫。
说起来,她和安秋一直都是清楚明白的床伴关系,从未有过任何其他发展。
但她随口抱怨一句,只是想让他调整自己态度,居然引来安秋这么大反应。
或许他的确没把她当一回事儿。
齐不意想到这种可能性,产生了无力的挫败感。
哪怕他们没有喜欢彼此,但至少在她心里,安秋是一个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她也曾想过未来如果他们其中有一方谈恋爱,当然极大可能这一方是安秋,两人就默契地断掉这种关系,但她没想过要闹成这样。
低落的思绪蔓延在房内,连她右边新耳洞似乎都变得更痛起来。
为了躲避烦心,齐不意开始打游戏来转移注意力。
但这种方法实在过于好用,齐不意不一会儿就玩得入了迷。
连吃晚饭她都是在房间解决,剩齐不赢一个人去应付外面的客人。
她玩到深夜,手里还抓着手柄,刚一闭眼,瞬间入睡了。
没过几个小时。
天色大亮。
定时闹钟尽职响起,严酷地吵醒了她。
齐不意困得脑子快要炸开,无法接受明亮光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当她看到手机锁屏上的星期一三个字,本就不佳的心情变得更加惨烈。
兄妹俩像往常一样,踩着时间点,仓促赶到学校。
齐不意打了个呵欠,“你停车这么慢,还不如打车呢。”
“有本事你下次别坐。”齐不赢嘴里叼着半个三明治,说出的字句不太清楚,“幸好这只是爸的旧车,以后我的副驾是要留给其他人的。”
“那也得别人乐意。”
这句她说得极其小声,但齐不赢还是听到了。
“嘿!你会不会说话啊。其实我跟渝心……”
他话没说完,身后响起一阵摩托车的轰鸣,两人不约而同地回了下头。
肩宽腿长的男人穿了件和机车极为相配的黑色皮衣,他取下头盔,露出兄妹俩熟悉的那张脸。
“这小子够装啊。”
齐不赢轻嗤一声,但很快他脸色大变,嘴里的三明治都忘了嚼。
一个白色身影从安秋的后座下来,正是抱着一迭书的兰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