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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关系?”年轻女人撑在车门上的手指缩了一下。
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过了一会,笑了一声,身体往车边移了一点,然后慷慨地给出回应,
“当然是朋友啊。”
——须臾,阳光径直收束,戳破蛋壳,金色夕阳铺天盖地地淌入地球。柔软发丝滑过手心。
孔黎鸢终于抓住那抹金色。
「清醒囚徒-p」
她们才认识不到十二个小时。
但她不说旅友,不说陌生人,不问她的名字。却和别人坦坦荡荡地说,
“当然是朋友啊。”
这个人拥有的一切都像极了那个模糊的名字:
bertha。
她真的叫bertha吗?还是孔黎鸢有所误会。但模糊戳破蛋壳的声音实在太遥远,已经让人有些无法分辨。
孔黎鸢这样想。于是,在手心停留过的金色头髮,也就转瞬即逝。
像她以为那般软,却还要韧一些。
隻稍微走神一会,就从她手心中飞速滑走。
年轻女人自己好像没有注意到这件事。nile却先发现她已经醒来。
似是想再问些什么,但看到她醒过来,到底是没再说。
于是年轻女人也顺着nile的视线望过来。背对着快要落下来的太阳,侧身看她,朝她笑,
“你醒了啊?nile要和我们分开了,她是特地等你醒来,然后好和你道别的。”
话落。nile皱了一下眉,好像不太满意她的说法。
孔黎鸢缓过神来,搭在车门边上的手往外伸了伸,
“再见,nile。”
她笑着说再见,明明这次过后她们再也不会见。
nile抿了一下唇,看了看年轻女人,又看了看维持着笑容的孔黎鸢。
最终还是伸出手,和她相握。用中文,比较生硬地说,
“以后要是在s上看到我的比赛推选,记得给我点个讚,或者给我投一票。”
真是够古怪的道别方式。
惹得年轻女人在一旁笑出声,说“好啊”。这个人说话时总有一点温吞的尾音。孔黎鸢这样想。
nile走了,在金色夕阳下,身影越缩越小,影子却越拉越长。
孔黎鸢漫不经心地靠在车边,懒洋洋地眯眼,看敞开的车外,车流人流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