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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四年前的孔黎鸢,眉眼间还匿着一些锋利感和正在燃烧着的野性。
眼下饰演阿鸯的孔黎鸢。
全身气质被这四年打磨得似乎更加流畅,有种更加收敛更加宽容……或者是一种更能被大众接受的美。
到底是不一样的。付汀梨想。
然后想,孔黎鸢不冷吗?穿这么少?可如果这会儿她脱衣服给孔黎鸢?人多眼杂的、被捕风捉影挖到加州那些事怎么办?
然后的然后,她解开自己大衣衣扣,看到荣梧快着步子给孔黎鸢批上一件羽绒服,孔黎鸢垂着眼,仍一口一口地喝着那杯姜茶。
等荣梧走开,付汀梨又把解开的大衣衣扣,一颗一颗地扣上,她想,一杯冷掉的姜茶,有什么好喝的呢?
付汀梨突然想给孔黎鸢点一支烟。最好是一支滚烫的、焚烧的烟,将所有压抑的苦涩的东西都烧得干干净净。
“阿鸯就是在这条路,遇见了这匹白马。”这时候,孔黎鸢突然说。
“啊?”付汀梨有些没反应过来。停顿了几秒,之后才说,
“对,等会天亮就要拍你和白马对峙——”
说到一半,她顿住。
原来孔黎鸢在休息期间一直牵着这匹马在这条路上站着,都仅仅只是为了下一场戏做准备。
她瞥过几眼这个部分的剧情,是一段没有台词,需要演员纯靠表情和肢体语言,来展现浓烈情感。
这场戏是关键剧情,是整部电影的高潮部分,也是断了指的阿鸯从低谷到再度踏上这条路的转折点。
以一匹出现在马路上的白马为意象,为这段剧情的主角当作情感转折。
这听起来荒诞又怪异。
但又蕴藏着浓烈的自我审视和情感衝突,是这个导演一贯的风格,对演员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而孔黎鸢已经把姜茶喝完了,她摩挲着白马濡湿的毛发,轻轻地说,
“她是觉得不可思议多一点,还是觉得畅快淋漓多一点?
她顶着一脸伤和湿漉漉的衣服往白马背上爬的时候,又在想什么?”
“是她自己想往上爬的吗?还是为了躲债和躲她妹妹,想逃离这一切呢?”
陷入思考、揣摩角色的孔黎鸢,变得和以往不一样。
像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付汀梨突然认识到一个道理:
对夏悦来说,某种程度上,她还拥有犯错的机会,她犯一次错就是一次经验,会被导演和其他人当作是新人通病,有被不放在心上的可能性。
她因为被黑产生情绪,虽然有人会责备她耽误进度,但的确能被其他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