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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套口袋里找到之后,手指碰到个冰冰凉凉的链条,是那条项链。
她愣了一秒。
忍住好奇想要查看的衝动,还是隻拿了药膏出来,把项链留在口袋。
一转眼,迎见女人盯着她的目光。
觉着自己幸好忍住,没让自己多余的好奇心,打破她们的规则。
然后扭开药膏,很随意地盘腿坐在地上,自顾自地捏握着女人的脚,就着蓝黄色光影,上着药。
烟雾弥漫,女人自上而下地盯着她,黑发垂落下来,
“就这么在意?”
“那你就那么不在意?”付汀梨头还有些发晕,好声好气地说,
“知道你不怕痛,但这样下去要流脓发炎的,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就只是因为觉得不好看?”女人声音从头顶传过来,有些慵。
“差不多吧。”付汀梨没往下想,坦诚地说,“我很喜欢漂亮的东西,所以想让漂亮的东西一直漂亮下去。”
女人停顿了好一会,没接话。
等付汀梨上完了药,抬头,才发现女人正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她抬起头。
女人缓缓掐灭那隻刻度已经燃烧完的烟,不轻不重地笑一下。
然后轻抬起她的下颌,又吻了下来。呼吸间隙,轻轻地说,
“那你和我正好相反。”
正好相反是什么意思?
——是指女人根本就不喜欢漂亮的东西?还是指女人喜欢漂亮的东西,所以也享受漂亮的东西在最漂亮时被摧毁时的愉悦感?
付汀梨会这么想,是因为她的确在身旁遇见过这种人,甚至是癫狂地迷恋这种行为。
她不接受、也不认可这种将摧毁生命视作享受愉悦的疯子。
可这个女人会是这种人吗?
她觉得不是。
因为这个女人的爱憎太过模糊,她看上去不在意自己,也不在意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
她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像一台在初始化的蓝屏电脑。
看似一直在转圈,进度却永远为零。
但从一开始,她第一眼望到那双眼睛,就觉得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坏人。
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时,付汀梨反覆琢磨这个想法,觉得自己还真的有点过度天真,但还是偏要这样执拗地想。
如果是坏人,怎么会在那个当下,牵她的手跑过几条街?
——反正不管如何,她都隻崇尚自己目睹到的真实。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光是朦胧的。付汀梨睡眠好,隻睡几小时也能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