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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付汀梨捻了捻被角,那种被晒得酸皱的感觉又来了。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孔黎鸢的妈妈,那个在去世十几年后突然被媒体爆出产后抑郁、于是生前影像被翻出来围剿、分析和审视的女人。
付汀梨没有再继续往下问,隻点点头,轻轻地说,
“那幸好,两条都没有丢掉。”
孔黎鸢“嗯”了一声,扎在她领口的呼吸变得更倦了,
“你不继续往下问了吗?”
“我想想啊。”付汀梨没有想要把孔黎鸢带入伤春悲秋气氛的想法,“确实有个挺想问的问题的。”
“什么问题?”孔黎鸢似乎有点意外,大概是因为她从来都很少这样说,“怎么不早点问?”
“就是……”付汀梨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
“你到底是zoe还是ava啊。”
比起这两个名字之后可能隐藏的庞大真实,她隻选择了一个最表面的问题。
“就隻问这一个问题?”孔黎鸢语气里的意外情绪比刚刚更重一分。
“对啊。”付汀梨笑了一下,实在是有些犯困,头也往旁边栽了栽,快要抵靠在女人的头上,
“我还挺想知道的。”
“zoe”孔黎鸢说,然后静静等着。
她以为付汀梨还要继续往下问,至少问一下另外一个人是谁,问一下她和另外一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才是最顺畅的思路,不是吗?
但付汀梨从来都出人意料。她隻是打了个哈欠,然后又对着屏幕里孤立无援的李弋笑了一下。
或者是对着孔黎鸢笑了一下。然后特别从容温和地说了一句,
“那和我猜的一样,我一直觉得zoe要更好听一些。”
“如果我说我是ava呢?”孔黎鸢笑。
“虽然ava也好听的。”付汀梨这样开头,然后又有些笃定的语气说,
“但我觉得你应该是zoe”
“为什么这么觉得?”
“直觉吧。”
因为你留给我的是zoe——她迟钝地在心里补了一句,却错失了说出来的机会。
话落,电影最后一个镜头播放完毕,李弋在电话亭里的镜头收了尾,最后一个镜头也仍旧是她的笑。
然后就开始播放片尾的字幕,纯黑为底,白色字幕上一行行名字往上放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