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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还这么觉得吗?”
付汀梨想了想,用重复来强调自己的观点,“现在还这么觉得。”
孔黎鸢又不轻不重地笑一下,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继续问。
某种程度上,付汀梨算是松了口气,她不确定,如果孔黎鸢再继续问下去,问她爱不爱她……她还会不会违背自己的内心,说上那一句模糊的“可能吧”。
因为,这已经不是一个她可以回避,她可以觉得模模糊糊,然后放任自流的问题。
不过,也许她应该问一下孔黎鸢?孔黎鸢会觉得爱是什么东西呢?
——付汀梨是带着这个问题入睡的。
这个晚上,她睡得格外沉,但还是做了一个迷离惝恍的梦,一个和过往梦境有联结的梦。
这是她头一次做剧情能连续的梦,像一场被暂停播放的电影,在这个不一般的夜又被按下播放键。
只不过再播放的时候,已经通过诡诞抽象的剪辑手法,换了主角。
地点换成了重庆,一座朝气蓬勃、火爆彪悍的城市。
她带着刚刚好全的伤,从洛杉矶飞到重庆,带着自己空空荡荡的行李箱,看一个以“夏日飞鸟”为主题的雕塑展。
那是一个夜晚,她拿着相机,顺着一个极陡的坡下来,走特别特别长特别难爬的楼梯。
拍恍若赛博之地的离奇城市风格,在坡底旧街里不小心踩一脚水洼,然后在溅起的水花里遇见一个戴蓝色围巾的女人。
女人还是长成加州那样,只不过气质有了极大的变化,有时风情柔媚,有时清纯天真。
带她轰轰烈烈地陷落在这座热情似火的城市,也带她体验惊险刺激的情感。
她们在沸腾紧凑的追杀中逃亡,在压抑疯狂的鲜血中相爱。
最后,女人完成所有缜密的计划,她拎着自己所有的雕塑,女人还戴那条蓝色围巾,她们牵着手,心荡神迷地逃往地球的另一边。
女人在黎明到来前,轻轻抚摸她的发,描摹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在她额头留下一个藏匿着情意的吻,准备不拖累她提前离去。
她睁开眼,在一场类似白焰的黎明里,特别畅快地吻住这个打算抛弃自己的女人。
坚决地说,这个世界太微不足道,只要是有情人,不管怎样都会遇见。
——这个梦好真实,好像一场她亲身经历的电影。
付汀梨醒来的时候,心跳声仍旧难以平复。她恍恍惚惚地想——这么多种故事,这么多种身份,这么多真假难辨的过往,为什么只有这个故事是一个好的结局。
敞到眼皮子底下的天光,让她从那一场暗蓝色的梦境里抽出思绪。她口干舌燥地从床上爬起来,茫然地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