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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个人?你确定她要来?这电影现场雕塑,可是没有任何自主权的啊,说难听一定,就是来打杂。不会是你凑不到人找来充数但实际上来不了的吧?”闻英秀皱着眉心问李维丽。
“原来她在闻老师眼里也真这么好啊?”李维丽笑一下。瞥见闻英秀的眼神,然后叹一口气,解释了付汀梨的情况。
闻英秀当即了然,付汀梨从国外回来,既没有国内的人脉,也没有了之前支撑自己的家境。
做她们这行,的确要有优渥家境来支撑前十几年的学习。
如果没有家境,还想在当完纯粹的学生之后,继续走纯艺这条路,让悬在头上的那根艺术弦儿,始终比商业标准高那么一小头。
——当然,要是说让铜臭味跟雕塑完全不沾边,那也不太现实。
但稍微有追求一点,不甘心流到那些和雕塑沾一点边、但是却属于边边角角的行业,那就得有圈子里的人脉。
平常一点的,就是在上学的时候能跟一个好老师,把这个圈子大大小小的地儿都跑通,毕了业就流到大大小小的工作室工厂;
家境不一般点的,就不为名不为利隻为那一点艺术追求,开个小点的工作室也能潇潇洒洒。但如果这两者都不是,谁还能有精力有想法来没日没夜地追一场艺术梦?
她将作品集里的东西翻来覆去,琢磨了许久,问李维丽,那这一场电影之后付汀梨打算怎么办?
李维丽茫然地说,不知道。
闻英秀心里有了一个冒头的想法,正好她工作室里缺一个这种方向的年轻雕塑师,这种风格的确是她团队里目前所缺乏的。
只是她还不确定,这个人的性子是否符合她的要求。
闻英秀看人先看性子,要是是个太傲气的她宁愿没有。她最待见不了恃才傲物这种品质。
后来,在整场电影拍下来,现场跟下来,她发现付汀梨的确是温和却又不失创造力的性子。
她也知道她自己挺挑剔,脾气也古怪,但付汀梨始终没什么怨言。
是个还不错的年轻人。
闻英秀早已定下这个结论,但等剧组从北疆回来之后,她又忙着最近学校的一个展,一忙就把这事抛在脑后。
但昨天杀青宴,孔黎鸢却主动提起了这件事。甚至还另外说了一句话,让她把这事记在了心底。
想到这里,闻英秀慢悠悠地说,
“她和我说,既然您已经认定了她,为什么不把过程加速,只看结果呢?”
付汀梨在恍惚间想起——就在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在她家门口不知道坐了多久、淋了一场夏雨、又渴求一个简单拥抱的孔黎鸢……竟然还做了这样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