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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之间都有一座桥,那座桥是用眼泪做成的。[1]
后来她们离开加州,再不听《加州梦》,只听《泪桥》。
「以爱人之名」
“那当爱人不可以从接吻开始吗?”
悬桥列车呼啸, 荧红黄昏沉入地球。靠在车边的孔黎鸢突然这样说,会让人产生一种在看电影空镜时听到女主画外音对白的错觉。
《冬暴》里就有很多李弋的画外音独白。
孔黎鸢的嗓音得天独厚,念起独白来缠绵而清晰。
缓缓踏过电影画面, 将观影人拽入潮湿和窒息的世界, 好似一场死心塌地的溺水。
付汀梨看过很多遍《冬暴》, 当过溺水多次的观影人,每一次都心甘情愿。
她一直都觉得,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更懂, 李弋身上那种类似自毁和疯魔的魅力。
因为再没有一个人, 见到过她见到过的孔黎鸢。那是一种与李弋相互贯穿的魅力。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付汀梨觉得孔黎鸢这个说法也说得通。
她笑弯了眼,仰起头,脆弱细瘦的脖颈敞在孔黎鸢面前,她想就算孔黎鸢是个吸血鬼,恐怕她也甘愿献祭自己的血液。
孔黎鸢低着头, 望着她笑,也缓慢凑近。
鲜红面巾仍旧飘在空中,快要被解开之际, 孔黎鸢又停住,此时此刻, 她们的鼻尖隻隔不到三公分的距离。
中间仅隔着残余红日, 缭绕发丝。
孔黎鸢将手撑在她腰后, 紧紧贴住她的椎骨, 注视着她,面巾上的诡诞图案似一抹万劫不复的游魂。
而女人躲在这抹游魂之后, 突然问她,
“如果五年前在旧金山,拦住你车的人不是我, 你还会和她同路吗?”
她们隔着那条薄薄的面巾对望,像在用目光接一个深入骨髓的吻。
付汀梨觉得这个问题可真难回答,搞不好,好端端在她面前命运距离只有三公分的爱人,就会让她连吻都接不成了。
她很轻微地发出一声叹息,结果就被孔黎鸢抓住。
孔黎鸢轻轻地笑一下。
悬桥光影漏泄,涌到她们胸口,心肺之间的距离。孔黎鸢微微抬手,很温柔地替她理好被风吹乱的金色发丝。
“不好回答?”
“那换我来问你?”付汀梨聪明地将问题抛了回去,“如果五年前在旧金山,你拦住的车不是我的,还会上车和另一个人同路吗?”
“这件事不可能会发生。”孔黎鸢很笃定,“从一开始,我就选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