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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不用再洗第五次。
并且她打算再也不洗第五次,决心将飞鸟残痕永远留住。
听了孔黎鸢把这些讲给她听,付汀梨说,“那回国之后,我把我雕好那隻小鸟送给你,很漂亮的。”
房间昏暗,没有开灯,也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到底是什么时间,像地球在这一刻转到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维度。
孔黎鸢在黑暗里看着她,然后伸手来摸她的脸,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付汀梨主动凑上去,很突然地咬住孔黎鸢的手指。
孔黎鸢很温顺地配合她被咬住,然后又抬起另一隻手,轻轻按了按她的后脑杓,说,
“为什么要送给我?”
付汀梨的声音有些黏糊,“从一开始就想送给你。”
“真的?”孔黎鸢按了按她的唇峰,手指很软,有点润润的。
“真的。”付汀梨这次回答得很坦诚。
从来就不只是为了把漂亮的东西留住,而是有不那么明朗的私心。
“我从重庆回来看完展回来,觉得那些展里的东西不太满意,于是就想起你这个纹身,然后就莫名其妙开始雕这隻小鸟。”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们什么时候能再遇见的话,绝对毫不犹豫,当场就拿出来送给你。”
“但你那个时候看到了我,为什么没有送,后来被我看到了也还要藏起来。”
“我记得在上海第一次见面,你骑在马上,可能我当时确实很拿不出手?”付汀梨开着玩笑。
然后又有些可惜地说,
“其实是因为二十四岁的付汀梨,背叛了二十岁的付汀梨。”
孔黎鸢察觉到了她的低落,呼吸缱绻地拍在她的呼吸里,像海浪重迭在一起。
然后伸手,安慰性质地拍了拍她的脸,
“背叛两个字不是这么用的。”
付汀梨不说话了。
孔黎鸢碰了碰她垂下来的睫毛,“因为二十五岁的付汀梨已经挽回了所有的一切。”
她被她传染,也开始用第三人称来称呼她。
在这之后,她们觉得无聊,又随便吃了一些东西,打开旅馆的电视机发现没有信号。
于是又像在北疆那次一样。
用窄小的手机看一场孔黎鸢的电影,这次是在异国他乡的一个不起眼的旅馆。
看的是《蓝色书本》。
付汀梨看到张玉在电影里戴着那条蓝色围巾到处行走,突发奇想地说,“这条围巾真好看,我回国之后也要买一条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