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船上除了碎叶城的三十多名修士,还有其他三个大陆的筑基者,这一层里基本都是这十年里刚刚踏上仙途的修士,他们腰上绑着自己的通行证,还没有正式进入仙域。
尽管司吉月带着斗笠,周围依旧不少人隐晦地看向她,因为她身高太矮,一看就是个孩子,这个年纪就能顺利筑基,难免惹人在意。
但是她是月族的事显然不是瞒得很好,因为司吉月刚吃了一颗辟谷丹,头上的斗笠就被人掀下去了,一柄飞剑扔过来,把她的斗笠钉在了墙壁上,若不是司吉月稍一偏了下头,那柄飞剑就要擦伤她的脸颊。
三个青年修士嘻嘻哈哈地走过来,欲要与她攀谈,他们当着司吉月的面拔下飞剑,故作有礼地把她的斗笠还给她,语气轻佻地说道:“哈哈抱歉,我们还以为是谁家豢养的月奴呢。”
司吉月见自己的头发暴露在外也没在意,她一把夺过那人手中原本就属于自己的斗笠,有点嫌弃地看了看,最终还是没有把它戴回头上。
三个青年男修看见司吉月的容貌后更加兴奋了,“姑娘,你自己出门在外这么危险,不如跟我们同行吧?”
左边的男修上下打量着司吉月,色迷迷地说:“对啊,要是你听话,嫁给我们中的一个也不是不可能。”
“滚开。”刚咬了一口辟谷丹的司吉月心思显然不在他们三个身上,只是心不在焉地回了两个字,她死死地盯着手里的辟谷丹,巴掌大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为什么会这么难吃?!
另一个男修也说话了,“呵呵,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喜欢欲擒故纵是不是?我懂,要不先叫一声‘哥哥’来听听,小妹妹~”
周遭的同届修士都在隔岸观火,顶多小声感慨一下这个小姑娘怕是要受罪了,却没有人站出来制止。这三个青年修士是第一批上舟的人,不论是从衣着还是法器上看都显而易见背景不凡,而且现在又相互结盟,拉了小圈子,就更没人敢得罪他们了,不少修士主动移开了视线,孤身少女受/辱确实可怜,但是修仙界的人向来不爱多管闲事。
只有一个瘦巴巴的少年鼓足勇气,出声打断了三人的话:“几位兄台,我看这个姑娘并不愿意同行,修仙者讲究缘法自然,何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中间的男修呵斥着打断了:“我们说笑关你什么事儿?臭小子,别多管闲事!”
右边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的穿着,不屑地嘲弄道:“不知道什么穷乡僻壤出来的,也敢出来逞英雄了。”
少年在所有人的视线下逐渐变得面红耳赤,依旧强调道:“她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力,你们不能强迫她……”
这人身上有股近乎天真的憨气,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落在众人眼里幼稚得有些可笑。
他的话激怒了三名男修,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一个月奴而已,再抢手又能怎么样,我们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气,她自己偷偷高兴还来不及呢……”
话音未落,司吉月就拔出自己的剑向他砍去,剑光凌厉,那名修士只能狼狈地躲开,似乎是被她的举动激怒,他剥下了那层彬彬有礼的面具,恼羞成怒道:“贱人,不过给你几分面子,就真拿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司吉月嘴角挑起一个嘲笑的弧度,她身体移动幅度不大,挥剑时也漫不经心的,仿佛知道这三人无法击败自己一样,挑衅地故意冲人扬了扬眉。
天罚者
三个男修同时拿出自己的法器,相互配合着向司吉月攻过来,一开始帮她说话的少年见情形不妙,也欲拔剑帮司吉月一把。
司吉月娇小的身体灵活地穿梭在刀光剑影中,在他们三人逐渐慌乱的攻击下用剑扯下了他们三个腰间的通行证。
她向后翻了几个跟头,停在飞舟上的栏杆边,做出要把他们三个的通行证一起扔下去的动作。
“你……!!”三名男修立马慌张停住——要是没了通行证,他们就不可能名正言顺地进入仙域了。
司吉月看了看三块灵石,上面分别刻着“捌”“玖”“拾”三个字,怪不得有胆子在舟上肆意妄为,这三人的排名在所有人中算是比较靠前,而且关系看上去不错,团伙作案,自然有底气。
不过放在司吉月面前就不够看了,她猛地把三块灵石抛向天空,三个修士连忙用力蹬地向空中一跃,试图接下自己的通行证。
司吉月趁着这个空隙,再次挥剑指向三人。她口中念决,身体周围的灵气全向示君上面灌去。
剑光未到,三人就已经感受到了那股凉意。司吉月手上快速掐决,属于金系的灵气就飞快敛聚起来,她身法利落地挥剑,剑气中似有风雪之势,磅礴锋利犹如腊冬寒雪。
“霜!”
那名拔出剑的少年甚至来不及插手,三名男修就被剑气击飞,直直向后跌去。
司吉月把他们的法器踢远,看着三个人倒伏在船板上,她指尖转着自己的通行证,一个修士费力抬头,看见她手上那块灵石上,赫然刻着一个“贰”字!
他骇然地瞪大眼睛——这个月族就是试炼中排名第二的那个修士!
司吉月抬了抬单薄的下巴,嚣张道:“刚刚不是说修仙界弱肉强食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的剑意虽然来得凶猛,但是却留了一手,三名男修伤势不重,也并未流血,司吉月没有杀人的打算,收敛的剑式恰如冬雪冰凉下藏着的那份和煦。
“捌”“玖”“拾”面如土色,畏惧地低下了头,在修仙界,境界修为差之分毫,表现在实力上就是千里之差。
司吉月脾气骄纵,看着他们这副表面忍气吞声,暗地里不停交换眼神的模样,便知道他们的顺服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她冷哼一声,看看辟谷丹,也来了火气,本欲再次拔剑,犹豫了下,把示君别回腰间,抢过一旁少年的剑。
“砰砰砰”三声,司吉月用剑柄把“捌”“玖”“拾”的门牙挨个敲了下来。
“牙安回去之前,就好好想想‘谨言慎行’这几个字怎么写吧!”她用剑抵着中间一名修士的喉咙,活像个嚣张的反派,“还有,把你们的乾坤袋交出来!”
搜刮了三人身上所有财产以后,司吉月满意地颠了颠手里的三个袋子,对三个人说:“你们的‘好意’我就收下了,友好切磋,你们也是‘自愿’的对不对?”
三个修士一边捂嘴流泪,一边躲开她的视线,疯狂点头。
司吉月于是把剑扔回一旁的青年怀里,见他七手八脚地接住剑,想了下,伸出葱白的手指一指,骄纵地说:“你,在下去之前,来给当我随从!”
她说完,也没给那个青年拒绝的机会,又从桌子上揣了一颗辟谷丹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青年在后面追上她的脚步,挠挠头边走边说:“姑娘姑娘,忘了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曾天,是图南洲的修士,我的排名是第六,家住……”
司吉月脚步没停,侧头看了他一眼,少年眼神明亮、看着瘦,名次居然比“捌”“玖”“拾”三人还靠前一些。少年人的笑容略带羞涩而清朗。在他的絮絮叨叨声中,司吉月不死心地又尝了一口辟谷丹,然后巴掌大的脸蛋再次皱起来——还是很难吃!
她垮着一张闷闷不乐的小脸,颠了颠刚刚抢来的乾坤袋,从里面挑了两个稍微轻点的扔给曾天,然后把最沉的那个留给了自己。
曾天手忙脚乱地接住两袋子灵石,愣了愣,然后语无伦次地拒绝:“姑娘,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你的灵石。”
一块品质尚可的灵石在四大陆可以换十块同质量的黄金,曾天拿着这么多灵石,有种穷人乍富的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