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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听着这声,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们再往前走,果然便看到了神志不醒的谢昕,在他身旁,正是白露与云鸿担心地守着。
“少主。”两人对赵瑾行礼,看了看谢昕之后,便是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再说。
时而清醒,时而疯鸷,时而狂笑,时而大悲。
白露与云鸿已经守了他好几日,据医馆的医者说,他这是患了癫狂之症。赵瑾盼着他还能恢復,便让这两人每日带他来无人的地方透透气。
“扶先生回去吧。”赵瑾面露难色,道:“过几日范先生就进京了,等到时候再看看能不能好转一些。”
白露与云鸿便一左一右地搀着谢昕走了,赵瑾目送片刻,对秦惜珩道:“咱们也回去吧。”
她话音才落,身后又来了一阵疯癫的大笑。
“昔日事不可追,夜先生这一生,真让人感慨。”赵瑾又叹了口气,并未回头再看。
秦惜珩也惋叹:“可惜了。”她顿了顿,对赵瑾道:“现在再回想,我能明白父皇为何鲜少带笑了。”
赵瑾沉吟半晌,点头道:“是,所以我们要更加珍惜彼此。”
这一趟出行半日,临近城门时,赵瑾忽然停了下来,她抬头望看城门上的“邑京”二字,脑中闪现过这两年来经历的桩桩件件。
秦惜珩也跟着她的目光看去,问道:“怎么了?”
赵瑾摇摇头,淡淡笑着,“没什么。”
两年前,她策马来京,赴那一场冬春宴,入城时,也曾抬头看过这威严的两个字。
往来行人熙熙攘攘,一如当年的繁盛喧嚣,好像这些时日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过往的二载倏如梦境一隅,令她痛心疾首,也令她心生蔚然。
赵瑾面色平静地说道:“当年,屈十九奉旨在城外迎我。进城时,我也长久地看着这两个字,当时还犹豫过,要不要拿出正臣做派。”
秦惜珩牵住她的手,说道:“你选择藏锋是对的。”
赵瑾反握住她,将目光从城楼上收回来,道:“其实当时我知道,藏与不藏,都是一样的结果,只不过装一时糊涂,可以再苟延残喘一阵罢了,谁知老天根本不给我这样的时间来喘息。”
秦惜珩回溯从前,手指便不自觉将赵瑾牵得更紧,她道:“我时不时地也会想起从前的事情,而每每想起,便觉得当年的自己实在可笑。”
“走吧。”赵瑾望向城内,回头来对她轻浅地一笑,“不是还有好些事情要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