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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失了分寸,这炉就炸了。”
她很难去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隻觉得被那样的锥心之痛所淹没,悲伤铺天盖地的袭来,哭成了泪人。
妙星玄仰头望着她,眼中一下盈满了泪光。
司南想到当日的情形,与她轻声道:“我隻来得及护住冥想室,以大法力覆盖整片图南山,以免岩浆衝向万器宗山门,淹没山林。”
“灵力耗费太多了,这才一日白了头。”
妙星玄积蓄在眼中的泪一下掉了下来,她含着泪,深受压在司南的心口,哭着问:“现在呢,还疼吗?”
司南摇摇头,抬手握住她的手,压在自己心口上。
她伸手擦掉妙星玄面颊上的泪珠,温温柔柔:“玄儿乖,师父早就不疼了。”
妙星玄轻吸了吸鼻子,顺势靠在司南怀中,抬手压着司南的心,满含歉意:“对不起师父。”
“我不知道你也会和我一样痛。”
那些烧人的酒,那些割肉的痛。她醉一份,司南醉一份,她痛一份,司南痛一份。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可司南在她身上感受到所有的一切,何止同受半分。
炽热的岩浆包围里,她靠在司南的怀中,眼泪簌簌而落。
天星岛:二
炼器室与存放材料的玉竹林被毁,也就意味着自妙星玄走后,司南再也没有炼过器。
妙星玄能够收拾的,其实也就只有博古架上的一些东西。
司南如今是个凡人,哪怕被妙星玄覆盖上数层灵力屏障,在这满布岩浆的冥想室内,也觉得十分燥热。稍微动一动,就是满头大汗。
妙星玄便让她在床榻上端坐着,自己抱着博古架上的东西来问:“师父,这个要不要带回家去?”
司南就这么坐着,仰头望着她从自己的休息之处漫步走来。
傍晚的夕阳很是明媚,斜照在这少女的脸上,打上了一层细细的绒光。
司南仰头望着她,见她的长裙拂过漆黑的石板,不知为何想到数月前她们出关的那日,妙星玄的衣摆也是这样拂过她的手背。
那时她不太想明白,这种落花轻抚流水,转瞬即逝的伤怀之情是什么。
如今想来……
司南抿唇,轻轻唤了一声:“玄儿……”
妙星玄正在将司南少时给她做的木蜻蜓收入纳戒中,回眸看向了司南:“怎么了师父?”
司南抬眸望着她,眼神极为温和:“从剑宗升仙宴回来,闭关而出的那日,你曾经过我的身畔。”
“那时候,你的裙摆拂过了我的手背。”
她说得莫名,妙星玄略有些诧异:“嗯……然后呢?”
司南轻笑着,话语很是轻柔:“那个瞬间,我感受到了一种春日花开,落英缤纷,坠入潺潺溪水之中的伤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