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2 / 2)
陈钦贤有点不好意思:“刚好办公室里的老师,她女儿生小孩了要买鱼,我让她带的。”樊琪马上伸筷子夹鱼肉吃,果然又鲜又嫩,她对陈钦贤说: “谢谢爸爸!”
“乖囡,多吃点。”陈钦贤给樊家好婆夹了一块已经炖得软糯的红烧肉, “婶娘,吃肉。”“阿贤,你也吃。”好婆跟他说。
樊琪看见烧得碧绿的草头,伸筷子去夹,终于吃到了久违的酒香草头。“爸爸,我和琪琪把繁园给买了回来拆了。”陈至谦跟他爸说。陈钦贤停下看陈至谦: “他怎么肯卖?”
“他破产了,没钱了。必须得卖。”
“破产?他会破产吗?”陈钦贤很奇怪一个身家几十亿的老板,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破产了呢?
陈至谦跟他爸说: “他造房子偷工减料,他还行贿,他在六十年代用海水混合水泥建楼,长期以来他造楼用的水泥和建材都不达标,刚好海水楼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末揭发出来,这个事件一直没有解决,最近一栋海水楼倒塌,引起政府重视,要廉政公署彻查,就连萝卜带泥一起查了出来……”
陈钦贤是教土木工程的,他们家两代人都是吃这行饭的,用海水混合水泥,这是人能干的事?他一时语塞。
“那个年代不是他一家建筑商这么做,因为当时港城严重缺淡水。”陈至谦补了一句。
“他从来就不知道道德是什么!他找那个女人的时候,没想过。他卖工厂给日本人的时候也没想过,他妄图让你奶奶接受既成事实,也没想过。他偷偷买繁园的时候更不会想,他活该!”陈钦贤看向挂着的那张黑白照, “明天我们一家去跟你太爷爷和奶奶说一声。”
“好。”
一家人正在说话间,薛晓静推着自行车进来,张月琴站起来:“晓静,我给你去盛饭。”“好,我洗个手就来。”
番外三
薛晓静坐下端起饭碗吃饭,问樊琪: “圆囡,你喝了那个汤之后,还有其他感觉吗?”
“我喝到现在了,效果蛮好,也不疼了,就是还会胀。”樊琪说,“我同事吃得也可以,她说等她有空想过来请您面诊开方子。”
“是的,最好还是当面看。我给你们的方子,其实是验方上,根据你们的描述加减,这个到底不如面诊准确。吃过饭我给你搭个脉。”
张月琴在边上说她: “你这个事情老早就有了,自己婆婆是这方面的名医,出去之前就叫你婆婆调养,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好了,好了!月琴,马后炮就不要说了。”薛晓静跟亲家母说。樊琪挑衅地看着她妈:“老张同志,马后炮。”张月琴作势要打她:“要吃爆栗是吧?”倒是樊家好婆有点紧张: “晓静,不会影响琪琪生儿子吧?”
“不会的,很多小姑娘都有这个问题的。您不要瞎猜,还有啊!您这个老脑筋要改改,现在新时代了,国家提倡只生一个,生儿生女一个样。”薛晓静跟樊家好婆说完,贴着樊琪的耳朵,“你奶奶知道你们回来,天天叨叨着我给你们缝那条百子被。”
樊琪想自家婆婆也不是这样的人。也是,奶奶年纪大了,还是有老古板的思想。
吃过饭陈至谦跟他爸收拾桌子洗碗,薛晓静上楼去拿药箱,樊琪也要上楼拿给家人的礼物,楼下陈至谦说: “琪琪,把照片和报纸拿下来。”
“晓得了。”樊琪上楼拿了袋子下楼来。
把报纸和照片放在客厅竹椅上,她拿着袋子过来饭桌边坐下
薛晓静要拿出脉枕给她搭脉,她说: “先等等我把给妈妈和奶奶买的东西给他们。”樊琪从袋子里拿出来几个盒子,给张月琴: “您跟奶奶的,一人一份。”
她坐下来,把手伸到脉枕上,薛晓静给她搭脉。
张月琴打开盒子看见一只大金镯子: “要死了,你给我们一个老太婆,一个小老太婆买这么贵的东西做啥?”
“还有项链、戒指和耳环,够你大惊小怪好几次了。我给外婆也买了,等回崇明给她。”樊琪跟张月琴说。
听见给外婆也买了,而且还在自己婆婆面
前堂而皇之地说。张月琴真的要敲这个没脑子的小东西,上次她给自己那么多钱,自己想跟她说要爹娘公婆两边一样,甚至要公婆这边更多,毕竟至谦是独生子,自己养了两个。但是如果那样一说,就怕小东西再去领钱给她带回来。她就索性回来把钱一份为二,最后老陈夫妻只肯意思意思拿了一万块。自己心里很过意不去,现在她倒是好,给娘家买这么多,婆家就一点都没想到?
薛晓静松开手,见张月琴一张脸不开心,推了张月琴一把: “十三点,你当琪琪就给你买了?我没有啊?我肯定也有的呀!”
樊琪笑嘻嘻从里面拿出来几个盒子,推给张月琴: “给姆妈的。”薛晓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祖母绿的吊坠,里面配了白金项链和戒托。张月琴拿起那颗吊坠说: “你买这个一点都不实惠的,跟块玻璃似的。”“就是跟块玻璃似的,才叫值钱。”薛晓静拿起来看。
樊琪拿了项链穿上了吊坠,挂在薛晓静的脖子里,薛晓静叫:“老陈,给我拿镜子过来。”
陈钦贤给她拿了镜子过来,薛晓静仰头问他: “好看吧?”
陈钦贤看着老婆脖子里的祖母绿吊坠,他们夫妻俩也都是家境极好的人家出生,固然在战乱中出生,在战乱中长大,可也是见过好东西的,他们结婚的时候,那个年代还没来,他们手里还有这些东西,后来大部分都没了,后来把东藏西藏的那点子东西给了儿子,让他们小夫妻在港城至少不要过得太苦,夫妻俩手里就真的全挖空了。
老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哪儿会不喜欢这些?现在看到她脖子上挂了宝石,他说: “好看,很好看。没想到我们都开始享孩子们的福了。”
樊琪又打开了一个: “姆妈,这个蓝宝石吊坠只有两克拉很小巧秀气,日常戴戴最合适不过了。”
“你买这么多做什么,我要做手术的,也没机会戴。”
“日常逛街可以戴,就是不戴,放在家里天天看看也开心啊!”就像自己上辈子就不戴首饰,但是喜欢买,喜欢看。
薛晓静知道了儿媳妇会挣钱,她这么一片心意,自己就收下了。
樊琪又拿出几条珍珠项链: “这个珍珠项链,一人一条了,我上次买过之后,那家就给我折扣了,好便宜。”
樊琪拿起一个金镯子,拉起奶奶的手,给她要套上去,奶奶摆手: “不要,不要,让你姆妈放好,我一个老太婆戴这种东西,不好意思的。”
薛晓静拿起耳环跟樊家好婆说:“外头老太太也有戴金耳环银耳环的,这个总归戴得出去的,我给您戴上。”
薛晓静给樊家好婆戴上耳环,把镜子给她: “您看,多好看啊?”
老太太咧开缺了牙的嘴笑。
“还有爸爸们和哥哥的手表,给瑛瑛姐我买了粉色蓝宝石项链。”樊琪像献宝似的一样样拿出来。
薛晓静把她按住: “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薛晓静给她看完,开了方子跟老公说: “老陈,你去药房抓药回来,刚好囡囡在家,我让她吃七天。”
打发了老公去抓药,薛晓静喜滋滋地跟张月琴换着戴项链,张月琴戴祖母绿项链,自己胖,戴上很细的项链没那么气派。还是喜欢自己那根有分量的黄金项链。
“我们把珍珠项链戴上。”薛晓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