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2 / 2)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想清楚哦,真要嫁给他?”
“对啊,反正在你眼里,”梁宜唇边浮出一抹苦笑,“除了顾曾迎,嫁给谁都一样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小顾的条件算是一等一的吧,你自己没有把握好机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总之,妈妈会为你挑出最好的人选的。”
梁宜略带讽刺的嗤笑一声,她在自己的婚姻里从来没有自主权。
电话那边似乎又说了些什么,梁宜没有听进去,她盯着自己的指甲发呆,她想到自己忤逆了母亲从小的教育,跟一个见了两面的男人上床,心里不禁升腾着一股畸形的愉悦感。
她的叛逆期来得太晚,但又好像刚刚好。
电话被挂断,身后传来拖鞋的趿沓声,梁宜回头看去,却看见余期眼神冰冷,眉眼间隐隐带着一丝戾气。
余期沉声问:“你就这么想嫁人,连结婚对象都可以随便?”沉默良久,他又冷嗤道:“哦,不是随便,是除了他都是随便。”
愉悦感消逝,梁宜的神色呈现出些许迷惘无措。很明显,余期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如果换作别人,只要他许诺了娶你,你也会带他回家,跟他上床吗?”余期眼神锐利,直直地盯着梁宜。
质问的语气,审视的目光,但梁宜却从中读到了一丝受伤。她张了张唇,想开就解释,但嗫嚅了半天,又说不出口。因为确实如此,在遇到余期前,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余期看出她的犹豫,他握紧双拳,紧抿着唇,宽厚的肩膀微微颤抖。
两人站在狭窄的浴室僵持不下,最后余期夺门而出,咬牙切齿地留下一句,“你真是懂得伤人心啊。”
梁宜浑身赤裸,抱着双臂缓缓蹲下,她把头埋进臂弯里,缩在脏衣篓旁,孱弱的蝴蝶骨微微起伏,背影苍白又无力。
所有人都要求她,没有人是心甘情愿。
脸颊被打湿,梁宜无声地落泪。
正伤心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冷就穿好衣服,天凉当心生病。”随之而来的是,柔软的布料披在自己身上。
梁宜微微动了一下脑袋,余期伸手揉了揉,极其短暂,极其温暖。
直到“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梁宜才紧紧捏住身上的布料,将其拉到眼前,黑色的,上面嵌着光滑的纽扣,左胸上绣着一根白色羽毛,是余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