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梦醒了。
林鹭动弹不得,却也紧闭双眸听到有人在黑暗处带着笑意,漫不经心地说。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祝如疏背着剑,一身白衣站在一旁,他鼻尖上夹着的白布裹到身后的青丝,系上了一个结。
白色的飘带随着风吹,张扬地随风晃动着。
少年看不见,他的世界向来也是漆黑一片,却似乎在静默着,隔着白布悄然无声地盯着床榻上紧皱眉心的圆脸少女。
少女下巴微尖,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脸颊发红,犹如芙蓉出水,朦胧又馨香。
薄薄的衣裳包裹着紧凑的腰肢,宛若盈盈可握。
旖旎春色同床榻前少年的冷漠神色似乎是无声的割裂,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祝如疏的指尖和神色是苍白的,他侧耳听着细密的动静,少女翻身,衣袖抚动,还有呢喃碎碎念。
他听着少女叫着一些他不懂的词汇,似乎是一个又一个的称谓和名讳,在数个一闪而过的词语中少年却听到了他自己的名字。
他指尖微微颤动,无意屏住呼吸。
“祝如疏…你杀了我吧…”
那头的动静似乎又停滞住了。
林鹭能隐隐约约知道,房中似乎有人来了,只是少女浑身犹如被大石头压在下面,根本起不来,就连双眼都睁不开。
少女的意识是清醒的,她隐约记起自己身上近乎寸缕不着,又费劲将手抬起来,想要遮住胸口的春色,只是下一刻林鹭又想起来,来的人是个瞎子,便又放松下来了。
祝如疏用手抚摸林鹭发烫的脸颊,她朦朦胧胧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蹭了蹭他冰冷的手背,又试着用手去握住他的手。
越蹭越像是无骨的藤蔓攀附了过去,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林鹭似乎整个人坐在了他身上。
林鹭没有自己的意识,脑子似乎受了这灼烧感的控制,只是本能靠近舒服的源泉。
少女这也不能怪她,是祝如疏身上真的太凉快了。
少年不知为何没说什么,也没扶助她,林鹭就像一滩软泥匍匐在他身上。
林鹭怀疑这带了十足的媚≈gt;药效果,他人是如画谪仙、入定老僧,对林鹭的动静毫无反应。
少女恍然间竟嗅到了他们说的那阵阵异香,只恍着神道。
“祝如疏,你身上好香。”
这下连师兄都不叫了。
林鹭嗅了嗅他的白衣,少女不信这么如谪仙的人身上会有媚味儿。
祝如疏这才有了动作,他微微停顿,他一只手扶着林鹭的腰,少女的鼻息尽数打在他的白衣上。
少年这才又抬起另一只手拂过林鹭的小臂内侧。
待他抚上那处,林鹭隐隐约约记得原主小臂内侧有个绣纹,纹的是个栩栩如生的花样,看那模样大概是一朵昙花。
祝如疏没说话,只是呵笑一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只是这样,林鹭身上不舒服的感觉缓和了。
这种情况挺诡异的,祝如疏无情,她也无义,偏偏他们两人就这么靠在一起,无非是他觉得她身上温暖,她觉得他身上凉快。
却有些许相依为命的感觉。
迷迷糊糊中林鹭甚至还记得对祝如疏的教导。
“祝如疏,这个香味不可以给别人闻。”
“也不可以这样对旁的人。”
“若是有人要你这样,那就杀了她。”
…
少女就这般坐在他身上,缠着他的肩头,不依不饶碎碎念。
祝如疏敛着薄唇,鼻尖的白布被她扯得东倒西歪,他的睫毛若蝶煽动,眸子黯淡无光,却是难得的好看模样。
副本
林鹭做了个梦。
梦到小的时候在孤儿院,那时她还小。
夜里听到动静从漆黑的楼梯走上去,在天台看到院长。
那个表面温柔的女人,她坐在孤儿院的屋顶上,烟雾缭绕。
这跟林鹭印象中不同,她从前以为,那个漂亮温柔的女人应该是穿着白色连衣裙,像一捧汪洋清泉,而不是在烟雾缭绕中双眸迷蒙。
谁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一面,女人口中叼着烟天空是漆黑的,空气中缭绕着同她一般沉浸的雾。
女人抬头看到是她,微微一怔却笑着朝她举杯,只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