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 / 2)
陈幼安看着陈暮的手札,不由得悲从中来,她们这一家子,从没有活着互相理解过,很多时候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可偏偏还是怀着一腔孤勇,朝着自己所想而去。
茯苓这些日子是眼瞅着陈幼安面色一日不比一日,身上的伤势又够严重的,总担心她万一着了凉,身子抗不过去。
“幼安”茯苓端着药走了进来,屋子里瞬间散发着浓郁药臭味。茯苓早已经习惯了这味道,也并没有显得太排斥“来,喝药”
“先放着吧”陈幼安道。她把陈暮留下的手札放在身子一旁,看着茯苓。
“你上一次也是那么说,最后一口药也没动”茯苓把药碗端在陈幼安跟前,直盯着陈幼安,明知陈幼安现在的情绪糟糕,但还是咬牙切齿道“你得明白,我是一个大夫,我什么病都能治,可这心病,我治不了,你若是再这样下去,就不要怪我硬逼你喝了”
陈幼安无法,将药端起一饮而尽,毫不拖泥带水的姿态让茯苓愤愤然想,早知道就应该这样对陈幼安说了。
茯苓掏出兜子先前放着的果子,胡乱塞了陈幼安一嘴“这药苦的要命,你多吃点蜜饯掩掩味”
关于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茯苓并不知晓太多,陈暮的消失都是莫名其妙的,可大家见陈幼安闭口不提,也就没人敢多问,隻当是陈暮死了。
现下距离那件事情过去许久,茯苓想来想去还是问了出口“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幼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茯苓问的是自己与陈暮交战那日,她笑了笑没说话。
就连陈幼安都没有想过,陈暮会把闵国的虎符交给自己,一反从前那副对自己厌恶的模样。
“这战,是你赢了”陈暮道。他并没有半点难过,他这一生走南闯北打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役,从来都是难的一败,而现在输了,他也是高兴的。
“我从前总怕你这倔性子使不来计谋,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多了”陈暮碎碎念叨,他那张很俊气的脸老的厉害,头髮也掺杂了许多白发,看着倒真的是没有半点凌厉。
这是陈幼安长大后第一次正视陈暮,见他完全与自己记忆中是两幅模样,鼻尖一酸,她猜测过许多次,猜陈暮不会对自己下杀手,猜陈暮绝不是因为憎恨晋皇而叛国。她都猜对了,但也还是高兴不起来。
“陈元帅准备怎么处理我?”陈暮笑了笑,语气很轻松,他脸上的神采精神劲都极好。
“我不知道”陈幼安道,这是她的父亲,她没办法处置他。
陈暮看着陈幼安,看着陈幼安不敢再多看自己几眼,眼神一直在回避,心中忽而揪疼。
“那我替你做决定吧”陈暮叹气,很纵容说道。
陈暮知道陈幼安心软,特意离开了陈幼安的视野。就连陈幼安也不知道,陈暮口中的替自己做决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