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2）

&esp;&esp;“……”

&esp;&esp;“怎么？不乐意？”

&esp;&esp;“谨遵先生之命。”少年站起身时，哪怕还是恭顺至极，声音却有些哑。

&esp;&esp;谢景行环着手臂，见他离去的身影，眸中异彩连连。

&esp;&esp;第53章琴剑相和

&esp;&esp;红尘卷的时间流速异常。

&esp;&esp;前天还是初秋, 今日枫林尽染，寒意陡生，已是深秋时节了。

&esp;&esp;谢景行第一日用来摸清情况, 原定计划是后续在城中搜寻儒门弟子，却被殷无极意外绊住。

&esp;&esp;小崽子记忆混乱, 因果缠身，这乌国王都临淄城又邪气冲天，他哪里舍得把这迷迷瞪瞪的孩子放出去, 只得悉心护在羽翼之下。

&esp;&esp;却不想，殷无极也是空前绝后的大魔, 又怎么会真的栽在这里？

&esp;&esp;小徒弟一朝被封住记忆, 乳燕投林似的，窝在他怀里，倔强又依赖的模样，让他为人师的责任感大增, 硬是被缠住了。

&esp;&esp;是关心则乱，还是独有偏私, 却难说了。

&esp;&esp;广陵一曲毕，余音绕梁。

&esp;&esp;殷无极跪在琴台前, 手从琴弦上抬起，又攥成拳落在膝上, 然后微微仰起头，眼睛亮亮的，似乎在等待先生的评价。

&esp;&esp;披着青色大氅的先生走到他身边, 一只手搭在布料上，似乎要压一压这乍生的寒意。

&esp;&esp;谢景行面色冰白，神情温柔又严厉, 道：“此曲过于悲怆，你胸中积郁不平，愤慨过重，忧思成疾，恐怕是钻了牛角尖，容易一条路走到死。”

&esp;&esp;“走到死又如何？”少年帝尊垂眸，“我别无选择。”

&esp;&esp;“你心中有仇恨，执着太过，已成久病，何时才能释怀？”谢景行又问。

&esp;&esp;“无法释怀。”少年挺直脊背，沉默半晌，“有人要我以恨为食。也是憎恨，让我活到了今天。”

&esp;&esp;谢景行许久未曾见过他这般神情。

&esp;&esp;当殷无极还是个孩子时，早就尝过世间炎凉疾苦，能够很好地管理自己的欲望，喜怒不形于色。

&esp;&esp;他很少有这种面带戾气，仿佛要撕碎谁的气势。

&esp;&esp;“你在恨谁？”谢景行温柔问道。

&esp;&esp;“……不知道。”他的神情渐渐平复下来，摇了摇头，神色彷徨，“我不知这恨意何处来，只知道，若是连恨意也没了，我这一生，也就了无生趣了。”

&esp;&esp;这大概是未来的心境映照在了现在的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