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1 / 2）

&esp;&esp;“……”他的活真的这么烂吗？

&esp;&esp;殷无极本来还不想走，被这么全方位打击了一番，这回是如坐针毡了。他腾地倒退两步，涨红了面皮，垂着脑袋道：“先生，您别说了，我回去学，我一定多看看书……”

&esp;&esp;他从谢先生的挑剔中听出了殷殷期待，虽然打击沉重，但他竟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师尊哄好了，也不像方才那样情绪激烈绝望。

&esp;&esp;他就是落在网中的蝶，怎么扑腾都扑腾不出名为“师尊”的捕获。他又是扑火的蛾，哪怕命运被灼烧殆尽，他也会一次又一次地往他的怀里撞。

&esp;&esp;百死不悔。

&esp;&esp;“谢云霁，我下一次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一定会更强，更温柔体贴，做出更加辉煌的成就。”殷无极本是转了身，却似乎有些不舍，想要回头看他一眼，把他印在心里。

&esp;&esp;“不要回头。”谢衍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冷静理智，“你再优柔寡断，就走不了了。”

&esp;&esp;“你已经是一城之主了，不能任性。”

&esp;&esp;玄袍的大魔脊背一僵，然后握紧了剑柄，沉声道：“谢先生，我会给您写信，您……要回我。”

&esp;&esp;他为了避免谢衍拒绝，又补了一句，“启明城与微茫山相隔万里，又隔着天道结界，没法用圣人令……我的信不频繁的，会说正事，您不要不接……就，回我一下？”

&esp;&esp;谢衍沉吟一下，还未开口，却见他不肯听拒绝，竟是眨眼间就跑了，背影有些仓皇狼狈。

&esp;&esp;谢衍无声地笑了笑，心想：真是笨蛋徒弟。

&esp;&esp;见他彻底不见影子，谢衍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撕裂一样的疼痛感，从背后一直漫上脊背。

&esp;&esp;幻术终于维持不下去，那洁白无瑕的儒袍背后，竟是大片大片的灼伤与血渍，是他护着徒弟从鬼门洪流中回到人间时留下的伤。

&esp;&esp;谢衍有数百年未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esp;&esp;世上除了道祖与佛宗，已经没人能够与他匹敌，但与他针锋相对的，却是此间的天道规则。哪怕他是圣人，受伤也在所难免。

&esp;&esp;但谢衍不肯倒下去，好似支撑着他躯体的是一副金铁浇铸的剑骨，他踉跄了一步，用山海剑撑住自己的躯体，到底是站稳了。

&esp;&esp;他已经不是纯粹的谢云霁，圣人是不能倒的。

&esp;&esp;“也不能让飘凌过来，会东问西问，还会把他吓坏……”谢衍咽下一口血，微微阖眸，心中飞速思考着能够为他处理后续的人，却有些无力地发现，除却方才被自己赶走的殷无极之外，他竟然没有一个能够完全交付后背，暴露伤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