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1 / 2)
但她很快将表情管理好,笑着将身份卡递给戴眼镜的少年,温声鼓励他:“你做的很好,我也有很关键的线索要和你共享。”
只是在分享线索之前,她先看着何家鹏操控着心念和游戏系统进行沟通,将身份卡上的“所属立场”选择为了“玩家”。
“另一种立场是什么?”谢今安和何家鹏一起看着上面特意被选择后的“玩家”两个字,心底不约而同升起相似的疑惑。
而后很快,他们又在彼此对视的那一眼中明晰的感知到对方的想法,清楚看到了对方面上一闪而过的恍然。
这意味着,他们都意识到了,和“玩家”阵营对立的另一端,多半就是“npc”之类的阵营了。
这是噩梦游戏,既然标注着游戏两个字,那么在某些时候也能以现实中的游戏角度去看待祂,比如在一场对战中,有正义和邪恶两个不同的阵营。
不过谢今安和何家鹏都默契将这个情况先按捺在了心里,转而分享起谢今安得到的那些线索。
这一次,谢今安没有过多犹豫的,就将云锦星的存在告知了何家鹏。
并对他说:“我很确定这个npc就是这个山村掩藏的真相,只要救出她,找到真相这环任务我们就能完成了。”
何家鹏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笔和纸,在谢今安叙述的过程中,他蹲在一旁将云锦星相关的消息都一一记录在纸上后,仔细浏览一遍,微微拧眉。
“很难。”他很直白的对谢今安说:“想要救出对方,我们很有可能要面临整个村子的围攻。”
这一点谢今安也很清楚,她精致的眉眼中带出一抹冷意,轻声道:“我也想过了,其实更好的办法不是救人,而是我们去找到她,然后想办法从她口中得知所有真相,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
她的确是精致的利己主义,或许偶尔会有些小小的善意,但从她刚进入游戏后就能直接拉过云棉吃饭试毒来看,她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善良柔弱的人。
毕竟这样的人是很难在精神病院里长期生活下去,还能一直伪装成正常人对精神病进行心理疗愈的。
除非在某种本质上,她自己本身也是一个极端的疯子。
更何况,云棉、云锦星、何芳、何家荣……这整个村子里的一草一木一只鸡一只鸭包括那些活生生的人,在谢今安这里,都可以被钝化成一个个冷冰冰的游戏数据而已,她甚至不需要说服自己,就能让自己认定这一切都是游戏设定的副本人设而已。
所以,就算是死了,游戏也还能将他们重新复活,不过是一次数据刷新而已。
何家鹏觉得此刻的谢今安有几分锐利的危险,他下意识往后蹲了一点,离开那种有点让他喘不过气的窒息氛围后,才摇头否定了谢今安的那个想法。
“应该不行。”他斟酌着摇头:“我们不能确定云锦星是什么性格,而且两个小孩就住在她旁边,其中一个还是向你发起求救的npc,和云锦星之间又有母女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按照我打本数年的游戏经验来说,最好还是老老实实按照这个叫云棉的小孩所要求的,将她妈妈救出来最保险。”
说完,他盯着谢今安幽幽道:“他们npc可以数据刷新,但我们可不行,我们在这个游戏里只有一条命,要是没按npc要求来做,让对方狂化暴动的话……后果应该挺危险的。”
同样,以上结论依然来自一个男大学生常年打游戏和亲友组队刷副本刷npc好感度的经验之谈。
被他这样盯着,谢今安沉吟片刻,冷静道:“那就只剩唯一的难题了。”
——如何躲过整个村子的追捕?
问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
谢今安用舌尖抵了抵腮上的软肉,轻咬了一下,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焦躁,保持理智。
何家鹏的笔尖在写了很多线索的白纸上无意识地胡乱涂画,将一些线索逐渐遮掩涂黑。
最后两人一致决定:无论如何,必须要先找个机会去见一见那位和真相挂钩的名为云锦星的npc了。
国人都信奉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他们在原地打转了那么久都找不到方向,不如就先循着现有的方向往前走两步试试,说不定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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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棉又被那位主角姐姐找上了。
听到主角姐姐问能不能和妈妈见一面的时候,云棉有点犹豫。
但也仅仅犹豫了不到三秒,小姑娘就果断地点头,然后软声说:“不过姐姐你等一等,等下午的时候再和妈妈见面可以吗?”
现在已经是吃过午饭的下午了,所以云棉口中的下午其实并不晚。
谢今安不知道小朋友要干什么,她想要追问,云棉却已经很快地跑远了。
谢今安只能找到何家鹏,和他约了更下午一点的时间。
而离开谢今安的云棉已经跑回了家里。
家里并没有什么人,何永弘又去找同村的人打麻将了,何桂枝在下面的菜园里忙碌,只有何家荣在家里睡觉,还有何芳在收拾家里的卫生。
也不知道何永弘要干什么,非要何芳把屋子里里外外全都打扫一便。
何芳其实知道的,因为以前她在村里的一个姐姐就这样里里外外打扫过一次,那次之后,那个姐姐就多了一个从城里买来的“后妈”,但没过多久,那个姐姐的新后妈就消失不见了,那个姐姐过了没几天也不见了。
但何芳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来来回回将地面扫得干干净净,拿着扫帚佝偻着腰背,像是恍惚,也像是麻木的等待某种噩梦的到来。
直到云棉莽莽撞撞一头汗水地跑回来。
“你跑这么急干什么?”她的思绪突然从某些不好的记忆中抽离出来,看着妹妹跑得通红的脸颊,疑惑地打量她。
云棉胡乱摇摇头,抬起手用破旧的袖子把额头上的汗水擦掉后,找来一个盆蹲在水管边努力洗干净,然后接上满满一盆干净的水,往里丢了个很旧但还算干净的帕子,双手端着水盆的两边就憋着一口气准备把满满一盆水给端起来。
很显然凭借她现在瘦弱的身体和力气是完全办不到这件事的。
即便是憋红了脸,也顶多将盆底抬起来一点点,下一秒就卸了力,一个踉跄险些把自己也给栽进盆里去。
好不容易站稳,盆里满满一盆水已经被倒出去大半,剩下的还在盆里左右来回地晃荡,不知不觉又洒出去很多。
云棉本来就破烂的鞋面也被水给完全打湿了,她直起身,看着盆里晃来晃去的水波,以及逐渐被水打湿沉底的帕子,面色有一瞬间的怔愣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