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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扉安并不知道自己在老赵面前为喻良的那一番“正名”已经被当事人听见了,她心情显而易见的不错,身后的马尾跟着步法左右晃动,眼角轻轻一弯,递给喻良一个笑。
喻良心尖倏地一跳。
指尖
周五最后一节课照例是班会,老赵一进门,叽叽喳喳收发作业的学生立马沉寂下来,自觉为考得一塌糊涂的成绩表示反思。
老赵批评人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词,“基础不牢”加“浮躁”,这次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国庆以后,政史地三科都跟普班一样,上课前先来个五分钟的知识点默写,当堂上交。
此话一出,哀鸿遍野,老赵拿手机敲敲桌面,看上去颇为幸灾乐祸:“有些同学,很擅长投机取巧啊,看不起死记硬背这个学习方法,你们政治老师跟我说她快气死了,这次考试政治第几题来着,纯是默写,你们有几个一条不落全写上的?”
四十个人噤若寒蝉。
“基础不牢啊,同学们,基础不牢是个大隐患,我本来以为我们班同学在这方面肯定没问题,现在我都觉着脸疼。”老赵走下讲台,抬手在下面点了一圈,“哦,对了,还有个问题,我再强调一遍,关于跟学习无关的东西,任何人不准带到教室。”
“关于带手机的问题,已经强调了不止一遍两遍了吧?”他边说边从前排一个男生的箱子里抽出一本厚厚的书,随手抖了抖,里面藏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赵洪明把这本书举起来,对大家展示中间挖空的一个洞,“就这种藏法,你们真以为这方法很新奇?”
其他人小范围地爆发出一阵惊呼,男生的脸立竿见影地绿了。
“下周陈主任说严查带手机,要是咱们班的人让他逮住,”老赵把男生的手机隔空点两下,一字一顿地警告,“好自为之。”
看在明天就是国庆假期的份上,他把手机还给了男生,没有当场没收。喻良有一搭没一搭地掐着笔帽,总觉得陈殿胜突然查手机,多少跟上周她和叶扉安被抓有关系,她悄悄回头看了眼,只见叶扉安埋头整理国庆作业,突然心灵感应似的一抬头,正好跟她对上眼。
两人同时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心虚,这场景有种尴尬的滑稽,喻良险些没绷住。
“快要放假了,有些人又开始浮躁,坐不住了啊。”老赵往这边一瞟,意有所指,他拿出记录本跟书里夹的成绩条,“学委发成绩条,都坐好了,我说几个事。”
老赵每周五班会课会把中午班主任大会的内容大体讲一遍,除了假期的自习安排之外,都是例行公事的纪律和卫生问题,喻良拿到自己的成绩条,看着那个显眼的排名“39”“278”,却没把它收起来,而是贴在了笔筒外侧。
这是她到附中以后考得最差的一次,刚分班时她在班里排20名,正正好好的中游,然后过去半年,慢慢移到了倒数第二——把这次的成绩放在自己眼前,这样她一抬头就能看见这个刺眼的数字,每次她对着这个名次心凉一次,都不得不思考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坐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