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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良吓了一跳,差点出声,旁边的人手指抵在唇边“嘘”了一下,借着教学楼大厅的光,喻良这才看清旁边站的人是叶扉安。
……原来这就是陈殿胜说的“同伴”。
按理说“法不责众”,有人一起违纪,顿时就没那么担惊受怕了。借着黑暗打掩护,喻良悄悄回握了叶扉安的手,对方好像愣了一下,旋即抽出手指,和她十指相扣。
一想到昨晚发生的种种,喻良感觉脸上的温度几乎到了手心。
老陈开始挨个盘问迟到原因,叶扉安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你怎么也迟到了?”
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和牙膏的薄荷味顺着呼吸传到鼻尖,喻耳尖一热,下意识想往旁边躲,她摸了摸鼻头,回答:“起晚了。”
“昨晚……有点失眠。”
至于为什么失眠,不用多说。叶扉安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头,说:“我、我也是。”
喻良跟她对视一眼,近在咫尺的距离,一丝裹着暧昧的紧张感在两人之间弥漫开,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边谁干什么?迟到了还有脸笑?”
老陈的骂声立刻从迟到大队的那头传了过来,喻良乖乖站好,低头摆出挨训的态度。
然而在老陈看不见的地方,两人垂在身侧的一双手却紧紧扣着,哪怕一言不发也足够暧昧,温热的体温顺着手心传递——这是她们第一次以对方“女朋友”的身份牵手,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属于初恋的温度。
昨天初雪加圣诞夜,可能的确如老陈所说“都有点得意忘形”,今天迟到的人格外多,老陈训完一圈,已经快六点半,天刚蒙蒙亮,为了学生早饭路上的安全,已经有人开始组织除雪,早到的走读生也开始进教学楼,来来往往的人多起来,个个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喻良实在受不了这种被当成景点的待遇,头快低到雪里去了,陈殿胜终于审到了她们。
喻良把手往后背,好在一排人站得本来就局促,她们挨在一起也没被发现,陈殿胜看了她一圈,问:“为什么迟到?”
“值日,值日晚了。”喻良小声把准备了一早上的借口说出来,发现自己心理素质果然还是不太行,“呃,就是……”
“值日?值日也能变成理由?”陈殿胜顿时就火了,开始长篇大论,“那么多值日生,就你一个迟到的,怎么了,你们宿舍特别大是不是?不要给自己找理由,是不是月考之后又松懈了……”
他滔滔不绝地讲了五分钟,讲得喻良羞愧难当,叶扉安侧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
老陈讲完,把火力转移到了叶扉安身上,一冷笑:“又是你啊?”
“你为什么迟到?”
叶扉安站直了:“老师,我是旁边这位同学宿舍里起晚了的那个舍友,我走得晚,所以她拖地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