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2)
三人一同落座后,皇后才开口说道:“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咱们禾儿又是庆国的长公主,何其尊贵,也就这些家事门第样样出众的男儿才配得上啊。”
皇太后笑着说:“知道你喜欢相貌好的,你皇嫂特意筛选了一遍,能站在这儿的都是个顶个的俊俏,还不快去瞧瞧。”
听着两位长辈说话,李星禾百般不自在,不情愿的走到了站成了三排的世家子弟面前。
她没有考虑过成婚这样的大事,根本不知该如何为人妇为人母,更何况,她府里还有一个男人呢,虽说不嫌桃花多,但贺兰瑾对她那样专情,她又如何忍心带回一个驸马去给他添堵。
贺兰瑾表面上是她没有名分的“侍君”,背地里却是她实实在在的哄着他,说他是“未婚夫”的,她可不希望刚哄到手的美人就这么被残忍的真相给吓跑了。
心里念着许多,眼中看着这些世家子弟也颇没趣味。
如皇祖母所言,这些人生的都还端正,也有几个拔尖儿的可以称得上是俊美。
只是美人在骨不在皮,比起贺兰瑾由内而外、如竹似兰的君子气质,这几位世家养出来的公子,眼神或是锐利或是憨傻,就算长得好看,也只是精致的草包罢了。
她一个都没看上。
不好驳了皇祖母和皇后的面子,她只得挑了一个看上去最聪明的,问道:“不知公子如今身居何职?”
所有的公子都低着头,不可在内宫直视皇家女眷,得长公主问话,就算抬起头来,眼睛也不会直视,毕恭毕敬地答话道:“回禀长公主,在下在朝中并无任职,如今正在为爹娘打理家中的千亩良田,闲暇时间便读书消遣。”
千亩良田?
李星禾心下一惊,她父亲那里继承来的也不过百亩良田,这人家中竟有千亩,岂不是比她一个公主还要富有。
前些年还没发觉世家会如此富贵,难怪大皇子对世家的示好从不拒绝。
可惜,她还犯不上为了这点富贵给自己找个驸马。
转过身去,对着皇太后摇摇头,不说话,光看着脸上勉强的表情,就能看出她对这些人没意思。
看到她的反应,正在对着微笑的皇后与皇太后都冷了脸,皇后欲言又止,还是皇太后先开口说:“禾儿,选驸马不是儿戏,世家把人送过来,你若不挑一个,岂不是伤了诸家和气。”
李星禾走到她面前,尝试着撒娇说:“皇祖母,我与他们是第一次见面,怎能潦草地定下大事,皇祖母若有心,平日里叫他们对我多殷勤些就是了。”
听罢,皇太后叹气道:“你当这是过家家呢?没有驸马的名分,人家为何要对你献殷勤。”
“不舍得对我示好,光靠着相貌家世,就想做我的驸马吗?”李星禾小声嘀咕。
“禾儿快别说这样的话了,叫人听了笑话。”皇后笑着劝解说,“自古婚姻大事,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父母不在了,便由我与太后来……”
话没说完便被李星禾打断,侧过身来接话说,“父亲母亲虽然不在了,但他们也并不能替我做这个主。”
“嗯?”皇后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同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即近,李星禾打眼望过去,满心期待,招呼她到身前来,“芷蓝,快过来。”
紧接着众人就见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小声喘息着走到她面前,双手捧上一团金镯子,那镯子细小精致,却并非一对,而是好几个叠在一起,叠的也不工整,互相交错着,看上去很乱。
皇后与皇太后打量了半天也没看懂那是什么,更不知李星禾又要闹哪一出。
李星禾拿着那些金环,走到世家公子们面前,举起来介绍说,“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九锁连环,若有人能完好无损的解开它,证明此人有慧心,才有做我驸马的资格。”
众人听着,互相对视着,蠢蠢欲动。
一人开口道:“我来试试。”
李星禾便让宫女将连环送到了那位公子手中,那人上手开始解,金环相互碰撞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甚是悦耳,费了好一番功夫,却一个都解没下来。
那人自知无法解,便将连环递给了其他想要尝试的人。
九锁连环在诸位公子之间传递,听得金环碰撞之声未有停歇,始终没有解开之喜,皇后和皇太后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众位公子小声商量,或是紧张,或是烦躁,忙碌半天也只解下了两个金环,剩下的是怎么也解不开了。
众人挨个摇头,直到最后一个手握连环的人也道,“在下无能。”
连环便交由宫女还给了李星禾。
本以为他们的才智加起来至少能解到第五个,没想到才解下来两个。
李星禾原模原样把解下来的金环装了回去,对他们说:“既然无人能解,看来我的缘分不在此处。”
听罢,皇后着急地在身后劝道:“禾儿,要不然你再看看,这些可都是世家挑上来的,你不嫁,可有的是人抢着想嫁。”
好像她有多么看重世家似的。
李星禾挑了下眉,对着众人拱手作揖,好声好气道:“那便祝各位公子早日找到如意娘子。”
说罢,才回身对皇太后说:“皇祖母若没有旁的事吩咐,我就先告退了。”
见她这就要走,皇后着急的站起身来,“禾儿,此事不由得你任性!”
李星禾偏过头去,恭敬道:“亡母的遗愿在此,臣不敢违背。”
皇后被噎的一时语塞。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再张口,皇太后便叹着气摆了摆手,“算了,你去吧。”
李星禾微笑答:“多谢皇祖母。”
说着便将连环扔给芷蓝,转身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背对着众人,踮着脚尖的步伐轻盈,落在身后人眼中,却各有心思。
“太后。”皇后盯着李星禾的背影,皱着眉对太后说,“长公主本就不遵礼法,生性骄纵,太后怎能这样纵着她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