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2 / 2)
他这些年所受的伤早不可逆。
宝因也冷静下来,却忍不住恼怒起来,嗔道:“那信呢?”
大有你敢给,我便敢回谢府的意思。
林业绥想起白日里看到的那个人,眼中晦暗,玩笑道:“从天台观回来便烧了,我怕你真要抛下我,去寻你原本的正缘。”
宝因攒眉,初二那日说出口的话充斥在脑中,今日崔安又恰巧出现在那儿,她开口辩解:“我与崔二郎并无私交。”
林业绥笑然:“我知道。”
然后,他揽过女子的腰,将人圈入怀中,低声道:“搬回正屋来?”
宝因被半拉半就的踩上脚踏,心中还有气的她不置一词。
林业绥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慢捻其耳,轻笑道:“幼福选在初二与我说那样的话,可是故意的?”
他们当年是于九月初二完成的亲迎礼。
被说中心思的宝因一阵结舌,用手指轻轻摸着男子的眉眼,只好开口妥协:“今儿太晚了,我明儿再搬回来。”
说罢就要走。
林业绥勒纤腰,渐渐反客为主,忍着笑步步诱导:“今日天台观祖师殿外,幼福一见面便亲了兕姐儿,为夫也想要。”
宝因垂首折腰。
林业绥低低笑出一声,又再得寸进尺:“兕姐儿也亲了你。”
宝因还没反应过来,男子已缓啮她舌,怎么就给忘了,眼前之人最会的便是玩弄权术,算计人心。
良久后,舌尖酥麻,交衽短襦变得松垮,亵衣半落。
林业绥瞧着红肿之处,暗哑着声:“慧哥儿咬的?”
昏黄的烛火中,伤处被一股温热安抚着,女子长睫颤动。
入睡之际,林圆韫生怕母亲又没了,吵着闹着要找人。
乳母没办法,只能带去西屋,想着哄睡再抱回小儿房,可到了却不见人在,又看见侍女婆子在忙着烧水,说是先备好,待会儿正屋肯定要叫水。
她满脸笑意,赶紧抱起林圆韫往回走。
“爹爹娘娘有事要忙,娘子明儿再来找。”
衰败
到了岁暮, 寒风凄冷,摧着树木,从腊八开始便是整日的雪,天也一直阴阴沉沉的。
不过睡了一夜起来, 推开门, 掀起那棉布帘子, 放眼过去, 庭兰中竟全是一片皎白。
玉藻裹紧袄衣,出了耳房, 没走几步,先见几个早起的侍女婆子在那燃着炭盆取暖。
她笑着过去, 双手放在火上, 一起说起话来。
没一会儿, 又有个婆子从东厨那边走来,在火盆旁找着空隙蹭进去,最后仰头笑着倒在相熟的仆妇身上, 一块挤着, 抽空说道:“水快烧好了, 等下玉藻姑娘就可以拿进去给大奶奶用了。”
玉藻也笑着点头应声:“欸好,大爷可走了?”
婆子拿来胡床摆在挤出的地方, 坐正后, 望了望正屋:“大爷先前已叫过水了,那会儿大奶奶还没醒,应该是还没走。”
说了才两句, 红鸢也打着哈欠醒来, 看着火旁烤火的那几个红脸蛋, 好不谐谑, 不禁打趣起来:“这一个个的都打哪儿来的?怎么都涂了这么多的脂粉,可是到哪里得了什么新差事?”
玉藻和侍女婆子都看了过去,立马也逗起乐子来。
“你倒还耍起滑头来了。”
“赶紧把她给拉过来,好叫她也涂涂脂粉。”
被拽拉过去的红鸢连连低声求饶,还顺势找了个好位置坐下:“好姐姐好阿婆,等我烤烤火就去拿些吃食来赔罪。”
廊下几人一阵说笑,稀稀疏疏的笑声飞到了堂院那边。
正值寒天雪地,岁末之时,屋里的宝因听见这隐约笑声,眉梢也染上了几分喜意。
洗漱好,林业绥走去东壁,穿好衣袍,回头看见女子身上的寝衣,眉头拧起:“不冷?”
刚起没多久的宝因摇头,而后拢了件家常穿的袄衣,正屋墙壁用的也是椒泥,还有地炕燎炉和炭火,远没有外头那么严寒,但也不敢轻视。
林业绥在炭火旁坐下,顺势将近在咫尺的人搂到眼前,垂下眼皮,亲手为她系着衣带:“怎么穿这么少。”
有人代劳,宝因也不争抢,唇角抿出笑:“等下要喂慧哥儿奶。”
这会儿穿多了,喂的时候解起来麻烦,左右后面还要换衣裳。
系好后,林业绥抬眼,瞧着衣香鬓影的人,隔着衣料亲了亲:“你还准备喂多久。”
过去两月林真悫生了好几次小病,没有林圆韫的身子骨好,女子便一直认为是自己前三月没有亲自喂奶的干系,心里愧疚。
哪怕被咬痛破皮,都忍着。
宝因看见男子亲的地方,羞赧着连忙拿手去捂他嘴:“过了这月,便不喂了。”
林业绥便眼底带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