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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撂下最后通牒就要离去,却被一个文弱书生拦住去路。
陆秋白轻笑一声,不卑不亢道:“敢问这位官爷,按我大俞律法,商税不过按三十取其一的比例收取,一间客栈一年的全部盈利也不过二三百两左右,不知你们这商税,是个什么收法?”
那人上下打量过陆秋白一番,见她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料她也不是什么非富即贵之辈,不过一个平平无奇的穷书生,不必太过客气,当即冷笑一声:“你是何人?有什么权利干涉本县公务?”
陆秋白尚且还未到任,监州一职还并不能算作她的身份,当下隻道:“我是今科陛下钦点的进士,途径此地,见你们行法与律典有误,只是好心做个提醒。”
那人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书生竟然已经是进士出身,当即恭敬过几分,但是态度虽然有变化,说辞依然是先前那套说辞:“您有所不知,我们这商税就是这么收的,这都是上面的意思,小人也只是一个办差的,您就没必要为难我们了。”
陆秋白见她说辞不改,更加疑惑:“哦?你们这有什么特别,居然可以不按律法行事,自定税额?”
那人隻说:“我们这里商贸繁盛,整个县都以商贸为生,商税自然也比别处高一些,更具体的我也说不来,您若是感兴趣,可以找我们大人细究。”
陆秋白套话无果,最终也隻好放人离去。
不过基本的情况算是了解过一些,待人走后才转而向这客栈的老板要过一间上等客房,若是她自己出来自然会省着些花银子,但现在还有姜林同行,衣食住行方面自然不必太过吝啬。
出乎意料地,这间客栈的上房加上一日的餐食也仅仅需要九百文钱,不到一两银子,物价堪称便宜,比之先前她们途径的地方都要价低一些。
先前路边买莲子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东西的价格格外低廉,还以为是这东西易得且当季的缘故,没想到就连客栈的客房也是如此。
陆秋白觉得疑惑,便也顺势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了:“老板,为何你们这的客房定价这般低?我这一路走来,上等厢房少说都要一两银子,多的二三两也是有的,可是你们这生意难做的缘故?”
那老板刚送走一队催债一样的官差,当下心情也有些沉重,听得这番质疑的话,当即道:“客官这是说的那里话,您看看我这间客栈,人来人往的,怎么看也不像生意难做的呀。”
陆秋白又道:“那为何不将价格调整高一些,也好多些盈利,如此方才那样的商税不就交得上了吗?”
那老板连连叹气:“客官有所不知,咱们这呐,这定价都是由官府管控定夺的,我们哪能随意调整呢?”
陆秋白更不解了:“既然如此,那你们这里的营业额应当是有定数的,为何税收却与这定价如此不符呢?”
老板摇摇头:“我们这里的税收说白了相当于就是铺子的租金,所有的铺子都是官府管控的,税收是定额的,价格也是定好的,我们能做的就仅仅是争取更多的生意,以此来增加收入。”
陆秋白喃喃道:“所有的铺子都是官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