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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睡意之事,却忽然觉得有什么人在动她的衣服。
陆秋白猛地抓住那隻逾越的手,喝道:“谁!”
天地立心(二)
李韶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睡着,自己还被抓了个正着,无地自容的感觉涌上心头,
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已经落泪涟涟,在原地抽泣不止。
陆秋白将人製住,这才发觉到不对,转身点亮一支幽微的烛火,这才借着光看清是什么人。
不过现在本就是特殊的时候,陆秋白身处这样受製于人的境地,警惕之心远远大过对一个小姑娘的怜悯之心。
看清对方面容的那一刻,陆秋白就退开一步,冷声道:“姑娘还请自重。”
李韶屈坐在床边,低垂着头,发丝散乱,衣衫不整,被人这样一说,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窖,却又感到一丝微妙的庆幸,而她自己都说不清这丝庆幸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对方的冷漠,或许是因为对方看起来不像一个毫无底线之人。
李韶想起白日里偷偷瞧过这人的面庞,干净整洁,衣衫一丝不苟,举止进退有度,想必是洁身自好之人,她感觉自己或许看到一点脱离牢笼的希望,但是要怎么让对方不要把自己直接赶出去呢?
李韶一咬牙,露出自己的胳膊,泣声道:“求公子怜悯!”
陆秋白心中微动,但还是克制住了,依然道:“我已有妻室,姑娘大好年华,不必如此。”
李韶声泪俱下,继续道:“今晚公子若是将我赶出这道门,那淳安王必定不会放过我,求公子给妾一条生路,妾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陆秋白已经在她伏拜见看清她身上的伤痕,只是现在她尚且自身难保,非为不愿,而是不能。
“姑娘求我给一条生路,那何人能给我一条生路?今晚我若是答应姑娘的请求,来日便是我人头落地之时!”
李韶听她话语里似乎颇有无奈之意,大着胆子道:“公子此话何意?妾不明白,还请您明示。”
陆秋白踱了两步,将蜡烛放回灯上,侧身道:“姑娘身上这伤,都是李潜打的?”
李韶低低应道:“正是。”
陆秋白回过头,轻叹一声:“姑娘既然知道自己的苦楚源于何人,那便应该将利刃对准自己的仇人。”
李韶泪眼婆娑,抬起头,努力想看清暗灯旁的那一抹侧影,绝望道:“可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够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