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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真是我咬的?”
沈遇鹤很受伤地把袖子递过去,语气带着撒娇:
“你可以再咬一次比比看嘛!”
向饵当然不可能比,她仔细观察,当然认得出这就是自己的齿痕。
所以说……她咬了人家,自己却忘记了这件事?
沈遇鹤喝一口红酒,话音低落下去:
“我只是看你耳垂很好看,所以轻轻地亲了一下,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原来你很讨厌我……那我记住了,以后不会再碰你了。”
向饵:
“……”
不要啊!
热红酒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发白的太阳光正透过窗户照射到阳台上,带着疲倦的暮色慢慢落入地平线之下,一点都不暖和,仿佛只是舞台上粗糙的打光。
世界也像在舞台上飞速旋转的奇怪布景, 向饵现在回想中午的事情, 记忆力一片模糊混乱, 隻记得耳垂上传来轻微的触感, 之后就是光怪陆离的色块迭加。
好像小时候看过的大肚子电视机, 每天下午四五点钟的样子,电视台没有节目播出,电视机上就会出现哗哗的黑白雪花, 或者是许多色块迭加起来的无意义图案。
但耳垂被亲过是确定的。向饵有些毛骨悚然,她隻记得自己被亲, 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咬了别人, 难道她咬人的时候,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那个……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亲你的,我会帮你治疗的, 这件事……你想怎么赔偿,我都会配合。”
向饵口干舌燥, 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 温热的酒液顺滑下肚, 带着果香, 感觉很舒服,让她精神也松弛了一些, 开始有空闲思考最近的事情。
沈遇鹤摇晃着红酒杯,静静看她, 目光深邃如同星海。
向饵却神游了,她逐渐感觉到身边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变化。
按道理来说,她之前送走了阿赫,生活应该回到正轨,回归平静。可事实上,她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过得更加刺激、更加混乱了,自己的状态似乎也更岌岌可危,现在连中午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能忘记。
上司那样对自己,以后工作也可能不保,生活习惯乱七八糟,记忆也不对劲。
床上还趴着那么一隻大黑蜘蛛,想想就心累。
她期待着平静美好的生活,想要得到一些暧昧的幸福,却似乎……难以掌控任何事情。
她像是水中浮萍,时而被风浪打翻,时而被雨水侵蚀,茫然又可怜地飘荡着,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唯独……沈遇鹤是她的锚点。是她生活中幸福感的来源。
她看向沈遇鹤,并不知道自己目光里流露出了如何美妙的依赖与信任。
沈遇鹤手指捏紧了酒杯,指纹透过杯壁和红酒连绵成一片,目光对上向饵的脸,忽然间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