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金蛇令(1 / 2)
「canes?那是什么地方?」
银蓝色的蓝宝坚尼在高速公路上急驰着,璃坐在副驾驶座上,撇过头问着那正稳稳操控着方向盘的男人。
「哦~那是马赛的一个海岸,我之前曾去过那里攀岩。」仙道悠解释着:「不过,那时我倒没注意到岩壁上头还有那幢屋子。」
璃想了想,问道:「从这儿过去大约需要多久?」
仙道悠沈吟着:「大约半天的时间吧~不远。」
璃不再回话,隻静静地思考着。
昨晚那银白色光束和光束里头的影像让他印象深刻,更令他惊讶的是:原来光束里所显现的景物是真切存在着……canes,卡兰克斯海岸,如果身旁这傢伙没诳他的话。这样想来,也许昨晚那光束便是『钥匙』在指引它的拥有者该如何找到邀请函。只是……如果所有『钥匙』的拥有者得到的指示都一样,那就表示他们在到达小屋之后还会和其他的抢夺者来上一场硬仗;就算不是如此,那小屋里头还埋藏着什么陷阱目前也是个未知数……
看来冥主是真的嫌他最近过得太閒就是……璃在心中哀嘆了声。
仙道悠一面注意着前方的路况,一面也用眼角偷偷地觑着身旁那沈默不语的丑陋男子。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感觉得出来对方也不是什么正派的人物,但他却自始至终不曾真心畏惧过对方,甚至~当他知道因为手中的腕錶无法解开,所以男人必须得一直跟着他(的腕錶)直到任务结束时,他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点……的窃喜……更有甚者,连对方那张一开始令他噁心欲呕的丑脸现在竟然也越看越顺眼……
?!!!等等等……仙道悠你真是够了~没有必要因为这丑男曾经救了他,还为他受过伤,让他摸遍了全身就彻底地扭转自己的审美观吧!!而且,虽说是为他受过伤,那时候也是一点伤口都找不到啊……
手腕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也打断了他漫无边际的思考—仙道悠古怪地睨了腕表一眼,现下那震动已停止,银色的錶身一如以往静静地圈缚着他的手腕。
就好像……在医院的那晚一样……
「怎么了?」璃何等敏锐,同样皱起眉望向对方的手腕。
仙道悠耸耸肩。「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它刚刚好像……」震了一下。
最后的关键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从后照镜中看见—
四辆没有车牌的黑色轿车,如同鬼影一般悄无声息地冒出,紧跟在他的车身后头,同时,自车 窗中缓缓伸出一把狙击枪……
shit!他和璃交换了一眼,心中大抵同时浮现了这个字。
这下他终于知道……原来当手上的腕錶震动的时候,就表示麻烦来的时候!
「呼……呼呼……呼……」
震耳欲聋的子弹爆裂声,不停歇的机关枪扫射声,让这座原本已经废弃了许久的港口笼罩在一明一灭的火光之中,热闹得紧。
他用力地眨眨眼,眨去那流进眼眶里的温热体液,即使没有伸手去摸他也晓得自己一定是满脸的血。敌人的数量超乎他想像得多,不过……他也没有浪费自己的子弹,至少歼灭了三分之二的敌人……只是~剩下的,他真的没力气了……
他俐落地一个前滚翻,躲进了岸边随意置放的成堆汽油桶后方,对等在那儿一脸焦急的高大男子淡淡说了句:「快走。」
他的再生能力异于常人,连带的血液代谢的速度也是常人的好几倍,若不是大量的失血,通常他的身体能够很快地代偿,不过……他甩了甩昏沈的脑袋,满头满脸的血珠随之纷飞……从他此刻浑身无力的状况看来,他方才至少流了好几十公升的血……大概可以捐好几辆捐血车了。
他自嘲地撇了撇唇,再次对那直直盯着他,一动也不动的男人吼道:「还不快走!」这蠢蛋在这种生死一瞬间的关头还在给他放空啊!
仙道悠定定地望着他好半晌,然后,突然身子一倾扯住他满布血痕的手。
「要走一起走!」他猛然站起身,紧扯着他蒙头往前衝。
什……璃简直连生气都快要没力。他用仅存的一丝气力扬起长鞭,迴旋的气流阻隔了从四面八方朝他们猛击而来的子弹,另一方面,他也歇斯底里地转动着手腕,想要挣脱男人的抓握。
「笨……蛋!!你待在这里只会拖累我!!我虽然没子弹了,但是至少可以自保,要再保住你我可没办法……放、手!!仙道悠!!」
他头一次,正正经经地叫着对方的名字—关于对方的资料瑕自然也帮他全都调查得清清楚楚。男人顿住了脚步,愣愣地回头望他。
那双异色眼眸里带着某种他不乐意见到的决绝,那隻满是血痕的手缓缓从他的掌心中抽回。
「我不会受伤……记得吗?」轻轻的嗓音以着平平缓缓的语调这么说着。仙道悠动了动唇,还想再说些什么,璃已经先他一步打断他:「况且,你手上的『钥匙』会发出讯号,我会很快再跟你会合……」他手腕一个翻转,鞭身转了个方向,『喀喀』又打落两发子弹。「现在,快走!」
仙道悠望着眼前伤痕累累的男人,咬了咬牙,发狠似地左右摆了摆头,再次探手要去抓他,点墨般的黑眸里闪着一丝哀求。「不要!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小心!!」
眼角瞥见一道不自然的闪光,他想也不想地便扑身护住对方—
腰腹间传来一阵热辣,伴随着皮肤和筋肉的撕裂感,痛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浑身脱力地瘫在对方身上……
「喂!喂!!仙道悠!!你……」细瘦的手臂正摇晃着他的肩,冷静不再的嗓音终结于一声尖锐的抽气—对方显然发现了他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
「别晃我……好痛……」仙道悠虚弱地把脸埋进对方的肩颈处。
好奇怪啊……明明是个丑男人……不软也不香,但这样偎着他,他却觉得……无比安心……
「白~痴~白痴白痴!!!」对方的大吼震得他耳膜生疼,却不难听出那声音底下藏着的一丝颤抖。「你帮我挡什么子弹!!!我不是说了我不会受伤吗?!你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