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只是玉臂还露在外头,与满室沉暗的色调不同。
她是屋内的绝色。
陆砚瑾黑眸看向苏妧,神思未有太大的变化,依旧冰冷。
抬腿朝床榻边走来,伸出手对芸桃道:“药给我,你出去。”
苏妧还在气恼,他不是不管自己了。
将泪珠给抹掉,陆砚瑾眉头紧锁,“哭什么?”
苏妧甜腻的嗓音掺些鼻音,“疼。”
陆砚瑾叹口气,看见苏妧脖颈上的伤。
用木棒蘸取一些,朝她伤口上擦去。
外头盒子上的字被陆砚瑾看到,他状似不经意问,“药是何处来的?”
苏妧闷声一会儿,终是敌不过他摄人的黑眸。
“六弟给的。”
陆砚瑾指骨一紧,“你何时同六弟有了交集?”
苏妧拥着被子的手一顿,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她在府中就不能认识旁人?
难道就不许旁人对她好?
又或是,他以为自己,就是个水性杨花之人?
苏妧赌着一口气,“夫君想说什么直说就说。”
陆砚瑾手一紧,“苏妧,你莫要胡闹。”
苏妧声音柔糯,话却愤愤,“我如何胡闹?”
她先将药膏拿过来,“六弟看我伤了,才会用我药膏。”
“可夫君,你只顾着婆母,可曾想过我?”
陆砚瑾冷眼瞧着她,轻嗤道:“苏妧,她是我母亲。”
然后呢?
难道就不能寻两个郎中,就不能着人关心她一下。
陆砚瑾都没有。
苏妧丧气的坐回床榻,她愈发觉得,不告诉陆砚瑾当年事情,或许真是对的。
“夫君为何要让我搬来主院。”
苏妧脸上少见的倔强,“只是因为,你我有了夫妻之实吗?”
陆砚瑾将手中药膏放下,“苏妧,不要随意攀扯别的事。”
浑圆柔白肩头还露在外头,上了药膏伤处显得更红。
陆砚瑾克制自己挪开眼,“明年春闱将近,六弟不能分神。”
苏妧得不到他的答案,反而还从他的话中得出些旁的意思来。
她并未主动去找六弟,况且两人一直规矩守礼。
难道她在陆砚瑾的心中,就如此不堪。
苏妧小脸难得有讥讽的意味在,“原来,夫君就是这样想我的。”
她朝里头坐些,将脚也全部都给收回。
白皙的脚背掩藏在锦被之下。
他如何想?他不过是提醒苏妧,莫要总是去招惹别人。
陆砚瑾声音听起来不耐,“我让你搬来主院,是因为你是我的夫人。”
后头的嗓音也更加冷,“你同六弟的事情,本王尚且不再提。”
苏妧将头给扭向里头。
她有些后悔,后悔不该搬来主院。
在偏房时,她想要如何放声大哭都不会有别人知晓。
可是陆砚瑾在这,她不想让陆砚瑾看到她的狼狈。
陆砚瑾许久都未见她说话,用手将她肩头掰过来。
小心避开她的伤处,“你在闹什么脾气。”
可他看见的,是苏妧楚楚可怜的杏眸中泪珠翻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