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1 / 2)
主薄很快就赶来,陆砚瑾已命人将东西?都给收拾好,摆在主薄的跟前。
他先是看向苏妧,确保苏妧没什么大问题,这才缓缓开口,“苏姑娘违背律法在东街口贩卖东西?,照律法,应杖责二十,罚没贩卖所得。”
掀开眼帘,陆砚瑾黑眸幽深的看向苏妧那处,“苏姑娘可有异议?”
崔郢阆与沈蕴浮都大为吃惊,慌忙想?要?阻拦苏妧,沈蕴浮更是气得眼睛都红了,不知陆砚瑾怎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她拼命摇头,不想?让苏妧认下,二十板子下去,按照苏妧的身子,就算是用最好的药,哪怕大病一场也是吃不消的。
苏妧杏眸看向陆砚瑾,葱白似的之间嵌入掌心中。
而后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她没顾沈蕴浮的阻拦,轻轻点头,“我认。”
本就是她的错,她确实该受到惩罚,或许二十板子下去,更是能让她的头脑清醒一点,日后行事也会更为小心些。
陆砚瑾放在膝上的手收紧些,如今他的模样威严不可犯,只是简单的抬眼就让人觉得心惊。
“律法上头有写……”陆砚瑾眼眸深邃,一直望向苏妧,并未离开,“杖责可由旁人代劳,本王即为苏姑娘的夫君,理应由本王来承受。”
他这话一出,在场瞬间变得寂静无声,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声音。
主薄手中的笔倏然掉在桌上,不管掩饰的有多好,都盖住他脸上那惊讶的神?情,怎得从?前,也没听说?过啊,王爷若是不提对这位姑娘的处罚,谁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苏妧更是不敢相信,刚准备开口,就听见陆砚瑾继续道:“此事就这样定下来,后头的事与苏姑娘无关,苏姑娘可先一步退下。”
公堂之上如此说?,苏妧没有拒绝的道理,被沈蕴浮和?芸桃扶着离开,苏妧还听见堂上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
她心头不知是怎样的想?法,如今确定陆砚瑾的心思,可若说?二人是夫妻,便?是在扯谎。
更何况她没有答应陆砚瑾,两人的和?离书都还在苏妧的手中。
一时间众多的思绪涌上心头,苏妧甚至在想?,府衙打的板子会不会很疼,难道真的不能她自个来了吗?
刚才陆砚瑾说?的话众人都已经听见,沈蕴浮她们对视一眼,就站在一旁,没有去打扰苏妧自个想?问题。
经过这么一遭,外头的天儿都暗下来不少,燥热的感觉又再?次上来,苏妧甚至能感觉出心头都开始发闷。
公堂之上的醒木敲下时,苏妧被这一声给挽回心神?,朝里头看去。
县丞与小厮都被人带了下去,知州更是带人亲自出了府衙,不知要?做什么去,路过苏妧的身边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苏妧的身上,方才的种种他们都是听到了的。
苏妧抿唇侧过身,等再?转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府衙中的人已经将打板子要?用的东西?给准备好。
陆砚瑾身躯高?大,走?路的模样与方才没有任何的变化,脚步沉稳,身形颀长。
苏妧跑过去,站在陆砚瑾的面前,陆砚瑾看着苏妧倔强的模样,动手摸下她脑后的青丝,“去外头等我,一会儿看见,我怕你害怕。”
所有的气恼都在此时上来,苏妧甚至有些不知自个究竟在气什么。
陆砚瑾与她本是没有关系,这顿板子是该她自个挨的,与陆砚瑾无关,两人之间也不像他说?的那般。
苏妧朱唇微张,杏眸中带有平日少见的怒火,“我与王爷,不是那般的关系,更是不必王爷来替我。”
陆砚瑾身形很高?,苏妧说?完垂下眸,目光正好落在陆砚瑾的胸膛上,那处还有之前被刺伤的刀伤,若是一顿板子下去,不知会成什么样。
思极此,苏妧的脸色瞬间失了血色,陆砚瑾鼻腔中发出一声轻笑?,连带着胸膛都在发颤,“怎得?心疼本王?”
苏妧将身子与陆砚瑾之间的距离挪开些,“王爷说?笑?,我为何要?心疼。”
她欲盖弥彰的模样落在陆砚瑾的眼中,倒是平添几分的可爱劲来,“只是我与王爷确实没什么关系,王爷也不该替我。”
陆砚瑾凑近些,手却顺着苏妧的胳膊朝下滑,握住苏妧的手。
当着许多人的面,苏妧显然是想?要?将手给甩开,陆砚瑾早就料到苏妧会有这个动作,攥的更紧一些,两人身子都几乎要?贴在一处,陆砚瑾凑在苏妧的耳侧,嗓音带着些许蛊惑的意味,“阿妧,你我都有了岁岁,怎还没有反应。”
他身上的松柏香气萦绕在苏妧的鼻尖,带有让人平心静气的感觉来。
手腕之上的温热骤然消散,陆砚瑾在苏妧还未缓过神?来,就直接走?到已经准备好的地方。
外袍脱下,他纵然趴在那处,也带有风姿。
眼眉之中更有肆意与张扬,他同?苏妧道:“阿妧,别看,转过身去。”
苏妧迟迟未动,她想?要?坐过去将陆砚瑾给拉起来,可脚步却怎样都动弹不得。
陆砚瑾淡笑?,“阿妧,这始终都是我欠你的。”
声音不再?似方才那样的柔情,恢复往日的强硬,陆砚瑾道:“动手罢。”
两位衙役互相对视一眼,手中握得紧些,终是开始动手。
沈蕴浮过来想?要?将苏妧给拉至一旁,然而苏妧却迟迟未动,她杏眸没有眨动,眼前因为板子的动作而逐渐染上血色来。
听见板子与皮肉相碰的声音,苏妧将自个的下唇紧紧咬在一处,手也攥紧不少。
陆砚瑾的闷哼声很小,但也夹杂在其中。
二十板子下去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等到板子打完,苏妧没有感觉到自个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许多,脚步也迟迟不敢上前。
陆砚瑾看见苏妧的模样,同?她轻笑?的伸出手,“阿妧,过来。”
他的大掌仍旧宽厚,趴在那处丝毫的风度不减,虽与他寻常威严庄重的模样不大一样,却这般,才真的让苏妧觉得他是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