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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门时,沅陵边上正坐着个渡生门的医修弟子。
那人起先正在给沅陵把脉,回头瞧见来人便立时收了手,起身朝着齐珩生一行礼,恭敬道:“齐掌门好。”
大约是齐珩生已经提前通知过的缘故,这弟子见着齐珩生身后的燕巍然,也并未惊讶,只又缓声道:“这位女修已无大碍,那弟子就先退下了。”
齐珩生点点头,让开一步,答道:“好。”燕巍然便也让到一边,与齐珩生一起等着这位医修弟子走出门。
待人已彻底出了门,齐珩生才又招呼燕巍然凑近一些,然后趁着他当真走近,将人一把按在方才那医修弟子为沅陵把脉时所坐的位置,轻笑一下,淡淡道:“既然挂记,便干脆凑近一些,这样才瞧得清楚。”
燕巍然的耳尖一下便浮了层薄粉,人也变得拘谨不自然起来,他原本搭在身侧的指尖一下收到膝上,无意识地绞紧了那一处带着暗纹的墨色衣料,揉出一片褶皱。
“齐、齐掌、掌门……我、我……”然而这“我”字晃荡半天,却是减弱下去,没了后文。
齐珩生盯着耳尖通红低垂下头的人,稍稍松了手上力道,收回逗趣的心思。
“我又没说什么,你这般紧张作甚?”他说完这话,转过头去,看着床上面色苍白,消瘦得有些脱形的人,又道:“你师姐此番伤得太重,只怕之后修为要跌上至少两个境界。”
这一句又叫燕巍然那点羞涩拘谨一下散尽了,只剩下满心的关切,他紧紧盯着沅陵,只一抿唇,便又果断开口发问,“师姐向来看重修为,我担心她——可有什么法子,能助我师姐日后恢复修为?”
“寻常增长修为的法子自然是用不了,除非……”齐珩生只讲到一半,便止住话头,不再往下说。燕巍然正听到关键处,一时心急,连忙侧过身,仰起头盯着齐珩生,急切道:“除非什么?”
齐珩生被他那视线紧紧盯着,只觉得快被灼伤,他偏过头去,轻叹一声,才道:“除非有人肯将自己的修为渡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