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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起身迎了过去,替宋槿阑将披风解下,“外头可是又在下雪了?”
“是啊,原以为这天色会放晴,谁知又是一场雪,”宋槿阑看向矮桌上的书册,又回神看向三郎,“三郎原来偷偷在此煮酒论策,倒是逍遥自在。”
李淳轻轻笑道,“冬夜漫长,也唯有这些书聊以慰藉。”
“三郎的意思是长夜漫漫唯有书酒得以安慰?”宋槿阑脸色沉沉反问,方才的温柔转瞬便消散了,甚至连着那礼物也想一起丢出去才好。
话倒是无甚,只是从槿阑嘴里出来便有几分不对劲,李淳思忖了会,这才开口道,“只是说方才无事,便让杨荣温了一壶酒,十五睡了吗?”
宋槿阑轻轻哼了一声,“槿阑这便不打扰三郎煮酒论策了。”言罢正欲转头欲走,却被三郎拦住了去路,嗔了三郎一眼,转身不去看她。
“十五看到这雪景定是玩闹了一天,你定然陪着也是极累的,不若在此陪我小饮一杯,”李淳心里有些慌乱的说道,方才还好好的,便隻一瞬就惹她不悦了。
宋槿阑不情不愿的坐回软榻上,见三郎一脸紧张的望向自己,方才的怒意又瞬间散去,用方巾裹住铜壶的提手为三郎斟了一杯酒,“夜里虽冷切忌贪杯。”
“知道,”李淳饮了一口,这个温度正好,酒盏中的酒被一饮而尽,放下酒盏忽然想起些往事,“十五尚未出生之时,有一日我带你去宫宴,你盯着那西域佳酿看了许久,终是没忍者喝了一口,不曾想回府的路上却醉了过去,酒量甚是不佳!”
“嗯?”宋槿阑再为三郎添了一杯酒,不敢置信的看向三郎,“三郎见我醉了,可曾气恼?”
李淳摇头,当时隻觉得可爱至极,是自己抱着怀着身子的宋槿阑回的卧房,“等明儿去四叔府上再讨些西域葡萄酒来,让你再尝尝。”
宋槿阑嗔怪的看了三郎一眼,“明日是三郎的生辰,可不能喝醉,再说我还要照看十五呢。”
她的生辰从不是紧要之事,即便她与“李淳”同一日出生,她也从未享过生辰之乐。李淳点点头,“明日来的都是些宗亲,你无需拘谨,再者有我在身侧。”
宋槿阑伸手握住三郎的手,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我知道,我不是害怕,是开心,呀,差点忘记了,今日我是来与你礼物的。”
李淳端着酒盏的手顿在半空,一脸惊愕的望向宋槿阑。
“三郎怎的如此错愕?”宋槿阑低语道,“难道,我以往从未给三郎备上贺礼?”